&ep;&ep;“既说挑战,一方是番僧,不知另一方是何人?”

&ep;&ep;江乔见他们看出了自己的意思,脸上显出一丝不好意思,正欲答话,忽然听得楼下一片鼓噪之声,一直趴在窗边的韩姝也回头激动道:“是番僧到了!”

&ep;&ep;吕、李二人闻言,不由起身到窗口去瞧。

&ep;&ep;只见望江楼门前原本繁华的路上,人潮自动分成两行,在后头的不免踮脚伸脖,挤挤挨挨。当中一光头番僧,正一手竖在胸前,手持数珠,缓缓而来。

&ep;&ep;其人正当盛年,衣着与中原不同,僧衣灰白,裸露着左边半片胸膛和臂膀。胸前挂着念珠,那颜色十分古怪,看起来陈旧泛黄,质感与寻常法器十分不同。

&ep;&ep;他低眉敛目,看不清神情,从赤裸的地方看得出他胸前肌肉强健,臂膀粗壮有力,暗青色的血管在古铜色的肌肤上宛如虬龙。

&ep;&ep;此时接近午时,阳光正盛,他光头和裸露出来的肌肤色做古铜,在阳光下泛着油亮之色,自有一种强横。

&ep;&ep;他缓步穿过望江楼大堂,直奔后院。原来这望江楼是一个半环形建筑,围着当中一片,此刻已经清理出来。灰白色的石头地面,俨然是天然的演武校场。

&ep;&ep;见他进楼,韩姝从窗口急奔到对面,推开了吕李二人原以为是装饰的另一扇门。这门一开,他们才发现这包厢居然外有回廊,此刻望江楼三层回廊之上,已经是人头攒动。唯有这第三层,因为有资格上来的人少,倒并不十分拥挤。

&ep;&ep;番僧已经于场中站定,他敛眉而立,高鼻深目,沉静自持,不动如山。

&ep;&ep;却见江乔此刻已经扶住栏杆,冲着室内露齿一笑,道:“日前收到请帖,真定大师此来河南,对战之人,正是不才区区在下。”

&ep;&ep;说着,一手撑着栏杆,一手按住后背负刀,一个翻身便飘然而下。

&ep;&ep;这一落地姿态潇洒绝伦,宛如灵鹤,双足踏地而烟尘不起,悄无声息,更是显现出一身极好的轻身功夫。因而楼上楼下,一时都忍不住轰然赞好!

&ep;&ep;李殷适看他一笑之下,忍不住心驰神摇,竟然觉得一时觉得这笑容明艳不可方物。一瞬便转过神来,暗笑自己被人家一张俊秀脸蛋迷了心神,竟觉得一个男子‘明艳’。

&ep;&ep;那边吕阳却也不由自主称赞了一声,起身向着栏杆走去。韩姝早已坐在栏杆之上,举目聚精会神望着场中央,她一身鹅黄衣裙,微风过处,裙衫轻动,翩然若仙。

&ep;&ep;李殷适一怔,瞟了一眼与他们相距尚有一些距离的韩姝,确定其并未关注自己二人。趋步到他身边低声问道:“先生,这里人多口杂,我们如此,可妥当吗?”

&ep;&ep;吕阳一笑,同样低声道:“公子勿忧,此地比武想来河南高手尽会于此,无论是场中二人,还是观战诸位,都绝不会教旁的什么人搅扰了这次盛会。”

&ep;&ep;李殷适这才放下心来,他虽然身份隐秘,此行更是有绝大凶险,终究也是一个及冠五六年的青年儿郎,从小长于院墙之内的他,难得见此对战之景。

&ep;&ep;何况其中一方,是他刚刚结识,不仅在江湖中似乎有偌大名头,其人风姿气度,更是他生平所见之翘楚。

&ep;&ep;场中两人正相互见礼完毕,江乔左手伸到身后——他竟是左利手,缓缓将背负之刀拔出,此刀通长3尺2寸,内刀刃长2尺3寸,黑金把手,上缠鲨鱼皮,厚背鎏金,刀锋森寒。

&ep;&ep;这把刀比寻常背刀更为厚重,刀身遍布起伏百炼花纹,在阳光之下,光泽如同流水浮动不定。

&ep;&ep;“刀名藏锋,我年幼时性子偏狭,常爱争强好胜,得了此刀,更是变本加厉。家人为了让我常常警惕,特赐刀名。”

&ep;&ep;“此刀既云藏锋,我亦不敢轻言此刀锋利为天下冠,却要说明与大师听,藏锋此刀,须称得上天下名品。”

&ep;&ep;“却不知大师有何趁手武器?”

&ep;&ep;江乔倒提着刀,刀尖斜抵地面,以示尊敬,在庭院当中缓缓道出刀名来历。

&ep;&ep;李殷适在楼上看着,心中却想不到这么一个从见面一直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居然也有争强好胜的时候,甚至到了家里人要为他随身宝刀起名提醒的地步。

&ep;&ep;“我西域武林最重外家功夫,”那真定番僧宣了声佛号,一样缓缓道来,他嗓音低沉粗哑,每一字都仿佛梵音低唱,几乎有鼓荡之声。

&ep;&ep;他转了转手中数珠,道:“江施主既然坦言相告,贫僧也绝无虚言,我这一身筋骨,才最为坚硬。至于所用武器,不过手中数珠而已。”

&ep;&ep;江乔眉头一皱,试探道:“我尝听闻,西域密宗,有人骨法器,是以大德高僧遗骨制成……”

&ep;&ep;李殷适在楼上听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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