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十岁,刚开扩出意识海,我就骗着他绑定了梦剑,他再也修不了邪道。”

&ep;&ep;他们家一贯一脉单传,修炼的邪功也是祖上所留,密不外传。

&ep;&ep;孙子活着,但在一定意义上,他们家已算断掉传承。

&ep;&ep;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项海葵出奇平静。

&ep;&ep;裹了裹御寒的氅衣,顶着寒风往山外方向走。

&ep;&ep;阴长黎这个人啊。

&ep;&ep;神是他,鬼也是他。

&ep;&ep;慈悲起来像是菩萨,恶劣起来分分钟让人想要锤爆他的狗头。

&ep;&ep;但这份恶劣总是有底线的。

&ep;&ep;最起码血修罗如今是当世正道三剑尊之一,距离合道一步之遥。

&ep;&ep;至于这些坑爹剑,风险本来就与机遇并存。

&ep;&ep;项海葵一边将被寒风吹的飞舞的乱发全塞进头顶的丸子里,一边道:“这么听起来,隔壁那位大佬带来的神剑,似乎全落在您手里了?”

&ep;&ep;阴长黎:“是我费心思收集来的,研究一下这些剑的玄妙之门。”

&ep;&ep;项海葵生出一个不太妙的念头:“您该不是研究清楚之后,也铸几柄出来玩玩儿吧?”

&ep;&ep;“我铸造不了。”阴长黎的语气颇为惋惜,“这类型的剑,需要铸造者拥有天工血脉。”

&ep;&ep;“天工?”项海葵抬头望天,“天族的工匠?”

&ep;&ep;不对,神剑是从隔壁三千界流传来的,与此地不是同一个天,“是隔壁天族的工匠?”

&ep;&ep;“隔壁并无天族,只有天人四族。”

&ep;&ep;出山之后,小黑蛇僵硬的身体逐渐复苏。

&ep;&ep;他从项海葵的袖筒里钻出来,化为一道黑光落在几人面前,摊开手掌,小黑球慢慢浮现,且从他手心弹出,逐渐变大。

&ep;&ep;几人进入行宫,依然留白星现在外拉车:“叔叔,去哪儿啊?”

&ep;&ep;阴长黎:“金灵王都。”

&ep;&ep;“等等。”项海葵问,“您不是说要先去见一见我爹?”

&ep;&ep;阴长黎点头:“对。”

&ep;&ep;项海葵纳闷:“我爹在王都?”

&ep;&ep;“小白,走吧。”阴长黎走去案台后坐下,提起炉上的茶壶,倒了几杯热茶,示意她和路溪桥都先过来喝一杯暖暖丹田,“金灵闹出小建木树的乱子,你失踪了,你爹在银沙城还能坐的住?”

&ep;&ep;项海葵一怔:“我闭关养伤之前,不是告诉您,让您递个消息去给我爹吗?”

&ep;&ep;阴长黎垂睫:“你仔细回想一下,我当时将话题岔开了,并没有答应你。”

&ep;&ep;路溪桥原本打算上前喝茶,突感一股怒意排山倒海的袭来,打了个哆嗦,反向后挪了挪脚步。

&ep;&ep;项海葵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手按在案台上,低头瞪着他:“您什么意思?你知道不知道,我失踪几个月,我爹得多担忧?”

&ep;&ep;阴长黎递茶给她:“之前十年为我收集妖丹疗伤,常常一走七八个月,也没见你爹担忧,如今才四个月而已。”

&ep;&ep;“能一样吗?”项海葵忍了半天,才忍住没伸手将他递来的茶杯打翻,“之前我是出去做事,这次是在金灵王都大乱时失踪……”

&ep;&ep;“没什么不同,他十分相信你的能力,或者说过于信任我,所以不会太担忧的。”阴长黎抬起黑润的眼眸,“我知道近来发生的事情你不会告诉他,那么让他稍稍为你担忧一下,多添几分身为父亲的责任心,也无不可,是不是?”

&ep;&ep;再者,他虽不曾立即送信,却有派只鸟去盯着项衡的反应。

&ep;&ep;见他起初时并不十分急迫的模样,才决定不送。

&ep;&ep;逐渐开始着急之后,这信还是送了。

&ep;&ep;项海葵原本气的胸口痛,此刻与他对视,从他眼睛里读懂了一些含义。

&ep;&ep;他替她抱不平。

&ep;&ep;他想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ep;&ep;他还想告诉她,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感情,包括亲情,不然也不会有“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

&ep;&ep;但感情同样可以通过相处产生。

&ep;&ep;父亲并不是不爱她,是时间太久,久到忘记了该怎样去爱她。

&ep;&ep;应该提醒他,而非躲着他。

&ep;&ep;项海葵避开对视,像是藏在心底深处的一个气球被人戳破,“砰”的一声,炸的她心烦意乱:“阴前辈,我和您之间的关系没您想的那么亲近,您也未免管太宽了吧?”

&ep;&ep;唇线稍稍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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