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雀迟确实是中毒了,但那点儿毒对于山海朱厌来说,顶多是让他的身体暂时麻痹。

&ep;&ep;如今大半夜过去,应该已经复原了。

&ep;&ep;而阴长黎刚从休眠中苏醒,修为似乎只恢复了四成。

&ep;&ep;雀迟与他应有一拼之力,且雀迟还想吃掉他,怎么会逃走呢?

&ep;&ep;项海葵看着路溪桥的眼神始终带着戒备,用剑指着他的脖子,又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条灵锁,将他牢牢锁住。

&ep;&ep;“走。”

&ep;&ep;“去哪儿?”

&ep;&ep;“随我上去。”项海葵心道阴长黎和寒栖应该可以分辨出来。

&ep;&ep;“好。”路溪桥忽然想到,“对了葵姐,白小哥他……”

&ep;&ep;项海葵打断:“他叔叔会管的,不用咱们操心。”

&ep;&ep;路溪桥又问:“那你是来砍树的吗?我听他们说,我这棵树只能用……”

&ep;&ep;“不是,我只是来救你的。”项海葵半分也不敢松懈,“如果你真是路溪桥的话。”

&ep;&ep;他沉默下来。

&ep;&ep;然而用很微弱细小的声音道:“葵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ep;&ep;之前项海葵救过他许多次,他从没像现在这样谢过她。

&ep;&ep;亲哥哥要吃掉自己,父亲在一旁漠视。

&ep;&ep;自己的人生全是假的,两百年活的像个笑话似的。

&ep;&ep;以至于自从他醒了以后,想到这些,完全没有难过的感觉。

&ep;&ep;直到这一刻,他才好像慢慢活了过来。

&ep;&ep;……

&ep;&ep;“你真的不出价?”

&ep;&ep;项海葵离开后,寒栖往前行了十几步,伫立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合适位置,正面仰头看向阴长黎。

&ep;&ep;“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变差了?”阴长黎挑眉笑,“需要我在重复一遍么?”

&ep;&ep;寒栖背着手,只挑起一边眉毛,表情十分有趣:“你连争都不和我争,这事儿很蹊跷啊,长黎兄,你莫非还没有反应过来?”

&ep;&ep;他原本的计划中,只是让阴长黎对项天晴产生雏鸟心态。

&ep;&ep;没想到阴长黎自己改命之后,改的动了真心。

&ep;&ep;寒栖再一想,又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赢。

&ep;&ep;阴长黎还是技高一筹的样子。

&ep;&ep;可莫名又觉得好笑。

&ep;&ep;阴长黎笑道:“是你没有反应过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你比较了,一直以来,我只不过是从你手中死里逃生。”

&ep;&ep;扑簌簌的,金灵又开始飘雪了,落在他大氅的羽毛上,不一会儿便积了许多。

&ep;&ep;寒栖看着他用手拂去。

&ep;&ep;他又取出柄伞撑着:“寒栖兄,从前我确实喜欢和你比较,比与天斗都更其乐无穷。我甚至还曾想过,倘若你我同族,或许会成为至交好友。”

&ep;&ep;寒栖露出些许怅惘:“我也曾如此想过,可惜……”

&ep;&ep;“不可惜。”阴长黎收起笑容,冷漠的道,“后来我发现,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此生即使不是敌人,也不可能成为知己。”

&ep;&ep;寒栖淡笑:“哦?”

&ep;&ep;阴长黎:“你对项姑娘说的冠冕堂皇,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族,可你不过是享受这种成就感罢了,你对人族存有仁爱之心么?从来没有吧?”

&ep;&ep;寒栖道:“无论我出于何种目的,至少我人族如今蒸蒸日上,我何错之有?”

&ep;&ep;“从前没有资源时,你照样渡劫合道,你是干净了,可你却令后世所有修道者们,都背负着一身血债,而这一切,只为达成你的成就。”

&ep;&ep;阴长黎对他不屑一顾,“毫不客气的说,什么道祖,分明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渣。要不要脸,去蛊惑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ep;&ep;寒栖不见半分不悦,指指他:“长黎兄很久没有这样直截了当的骂我了,可见你现在对我非常不满。”

&ep;&ep;言罢,他眼底也冰冷起来,“你呢,耗尽半生心血,扶你山海族扶的累不累?”

&ep;&ep;“当年你投降之后,逃回旧部,他们是如何对你的?要不要再提醒你一遍?”

&ep;&ep;“他们将你除名,一人一刀,整整八千六百刀,剐的你一片鳞都不剩,令你连烛龙之体都化不出了,你居然还在为那些野蛮的低等物种奔波,你说你是不是犯贱?毫不客气的说,什么智者,分明是个愚不可及的蠢货。”

&ep;&ep;阴长黎默不作声。

&ep;&ep;寒栖冷笑:“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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