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些官兵平常欺负人成了习惯,百姓见了他们只会唯唯诺诺,百依百顺;突然遇到言语不恭者,脸上便挂不住。于是,围将上去,对王大赛拳脚相向。

&ep;&ep;王大赛是生坯子,哪能示弱,回手扯住一个官兵,照面门就是一记猛拳。

&ep;&ep;这记猛拳竟有推山倒海之力,将官兵两颗门牙掀却。

&ep;&ep;你到这个官兵是谁,他就是这队人马的头儿——先锋官盖斯里。

&ep;&ep;王大赛掀却盖斯里两颗门牙,不啻于龙潭抢珠,虎口拔牙,这厮一下子跳将起来,拔出军刀,向王大赛砍去。

&ep;&ep;王大赛躲闪不及,胳膊上早中一刀,鲜血顿时奔涌而出,方知盖斯里是个白铁刀,吓得撒腿逃跑。

&ep;&ep;但盖斯里岂能饶恕掀却门牙的王大赛,提着砍刀紧追不舍。

&ep;&ep;眼见王大赛就要丧命盖斯里刀下,千钧一发时,却听一阵吼喊声响起:“青天白日,滥杀无辜,难道就没王法……”

&ep;&ep;盖斯里一怔,只见斜刺里闯出一个人来,却是黑头豹郑达。

&ep;&ep;郑达不由分说,挥舞手中的混铁棍,将盖斯里的大砍刀打落在地。

&ep;&ep;盖斯里见郑达黑头黑脸,人高马大,先是一愣,随即骂道:“你这黑头,活得腻烦哪是不是,敢来阻挡爷爷?还不让开道儿……”

&ep;&ep;言犹未了,郑达的混铁棍已在盖斯里脑门上开花,红的、白的脑汁儿须臾间洒淌一地……

&ep;&ep;官兵见盖斯里毙命,哄喊着将郑达围裹起来,刀枪相向。

&ep;&ep;一旁的于谦、孟洋早就耐不住性子,齐眉水火棍、龙虎三节鞭同时亮起,向官兵冲杀过去。

&ep;&ep;官兵人数虽多,可如何抵挡得住三员虎将?不出一袋烟功夫,地上便摆满尸体。

&ep;&ep;侥幸未丢性命的官兵,哪个还敢对抗?只恨爹娘少生两只腿,呼兄唤弟,惶惶而逃……

&ep;&ep;郑达见官兵逃遁,乐得哈哈大笑:“直娘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黑爷爷叫尔等看看,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ep;&ep;郑达、于谦、孟洋正在这边欢欣,却见官兵卷土重来,人数比时才多了数倍。

&ep;&ep;原来,这支官兵是泾原路经略使曲端的队伍。

&ep;&ep;曲端字正甫,父亲曲涣曾任左班殿直,战死沙场后,曲端袭了父职。

&ep;&ep;完颜娄室侵犯关陇,朝廷命王庶为节制使,指挥陕西战事,曲端不服。

&ep;&ep;王庶字子尚,北地庆州人,宋徽宗崇宁五年进士。

&ep;&ep;王庶任泾州保定县知县时,被种师道推荐,调为怀德军通判、富延经略使兼延安府知府。

&ep;&ep;王庶深谋熟略、忠勇英烈,在任上累立战功,进爵为集英殿修撰,又提升为龙图阁待制,这次节制陕西六路军马,也是众望所归。

&ep;&ep;接到朝廷阻击金兵的命令,王庶立即传檄陕西各路军兵,拟定时间共同讨伐敌寇,但泾原路经略使曲端却耿耿于怀。

&ep;&ep;曲端平时就不服从王庶领导,以未接到朝廷命令来推辞;过了几天,朝廷下了命令,但曲端又以其他原因推辞。

&ep;&ep;金人探知曲端与王庶不和,便避实就虚,合兵侵犯富州、延州。

&ep;&ep;王庶当时在坊州(今黄陵、宜君县境内),闻金兵向富州、延州进发,立即连夜赶路,想在富、延两州组织兵力阻止金兵。

&ep;&ep;但金人却未直接去延州,而是绕道攻陷丹州(今陕西省宜川县)。

&ep;&ep;丹州在富、延之间,王庶只能防守其中一路;他督促统率泾原精兵强将的曲端进兵救援,但曲端按兵不动。

&ep;&ep;王庶见延州受金兵围攻十分危急,曲端援兵迟迟不到,便亲自率领散兵游勇前去增援。

&ep;&ep;王庶赶到甘泉,延州已经失守;王庶无所归附,就把自带的军队交付凤翔知府王燮,自己仅带百余骑赶到襄乐(甘肃宁县)慰劳驻军。

&ep;&ep;王庶前往襄乐,一方面是代表朝廷稳定军心,另一个目的是想依靠曲端,东山再起。

&ep;&ep;然而曲端却不拿正眼来看这个朝廷钦差的陕西六路军马节制使。

&ep;&ep;王庶一到曲端驻地,曲端便横挑鼻子竖挑眼,还命令王庶每进一道门,将所带从骑减少一半。

&ep;&ep;等王庶来到曲端军帐,仅剩几名随行卫兵。

&ep;&ep;曲端不迎接朝廷远道而来的六路总兵节制使王庶,反而稳坐大帐之中,用嘲弄的口吻追问王庶为什么会失守延州,言辞凿凿道:“节制使只知爱惜你的身家性命,怎么不知爱惜天子的江山城池?节制使平安来到曲端军中,可延州城池还属朝廷所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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