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却说洪大嫂一行六人在玉皇阁打寝作息。

&ep;&ep;石碐和两个公人住“飞云居”,于谦、孟洋两人住“度官居”;洪大嫂自然就住“翠微居”了。

&ep;&ep;一轮明月静幽幽悬在空中,柔和的月光将天地间映照得一片明亮。

&ep;&ep;洪大嫂洗漱完毕,睡意竟然没有,推开窗户,向外看去。

&ep;&ep;但见月光如银,满地着翠,潜伏于草丛中的秋虫嘀嘀弹琴,固守在池塘边的青蛙鼓腮吹号。

&ep;&ep;洪大嫂突然想起两句诗来:“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这么静寂的夜晚使人感到惊悸、恐怖。

&ep;&ep;洪大嫂自言自语:这种惊悸、恐怖之感多年没有来过,今晚突然驾到,莫非要发生什么事情……

&ep;&ep;心中想过,便就拎起乾坤双棒槌,走出门去,见门楣上“翠微居”三个大字醒目耀眼,不禁讪笑:“翠微居,翠微居,神仙居住的地方,民妇难道要成神仙……

&ep;&ep;寻思一阵,便就去了石碐和两个公人打寝的飞云居。

&ep;&ep;进得门去,但见石碐四仰八叉,鼾声雷动,却不见两个公人踪影。

&ep;&ep;洪大嫂一凛,三拳两掌打醒石碐,吼道:“你这呆子,在这里山呼海啸,两个鸟公人哪里去了?”

&ep;&ep;石碐见说,霍地从卧榻上竖起身子,往对面两张卧榻看去,哪里还有何欢、游慈踪影?

&ep;&ep;石碐身子一转跳下卧榻,骂道:“直娘贼,两个鸟人刚才还和洒家说话来着,怎么打个盹儿,就不见了影儿……”

&ep;&ep;洪大嫂见说,立即打断石碐的话,道:“快去唤醒于谦和孟洋,就说我们陷落贼人彀中,做好打斗准备……”

&ep;&ep;石碐急火火问:“大嫂你说打斗?和谁打斗!”

&ep;&ep;石碐一边说,一边伸手在背囊中拿取兵器,哪里还有?方才想起在渭州出发时,鬼头双板斧就被官府封存了。

&ep;&ep;没了鬼头双板斧,石碐急得直跳脚,一眼瞅见靠墙搁放的铁叶护身枷,便就冲过去掰成两爿,拿在手中。

&ep;&ep;住在隔壁的于谦、孟洋早被这边的响动声惊醒,一个拎着齐眉水火棍;一个手持龙虎三节鞭冲将过来。见石碐和洪大嫂在一起,孟洋急不可耐地问:“发生什么鸟事!”

&ep;&ep;洪大嫂见于谦和孟洋过来,便就直言不讳,道:“两个公人跑了,我估摸他们和那个油嘴滑舌的小二是一伙的,在玉皇阁挖坑陷害我们!”

&ep;&ep;洪大嫂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如果民妇没猜错的话,我们已经被贼人包围……”

&ep;&ep;话説犹未了,便见楼下突然起火。洪大嫂大呼:“没出民妇所料,这帮狗杂种竟然想放火烧死我们,赶快跳楼……”

&ep;&ep;只说这“翠微居”、“飞云居”“度官居”全在三楼,一楼放起火来,烟雾很快窜将上来,洪大嫂四人顿时咳声不断。

&ep;&ep;洪大嫂急中生智,抓起一方巾帕在水里蘸湿捂在嘴上,对石碐三人喊道:“照民妇的法子把嘴捂起来,再将被单撕扯开来抓在手中往下跳……”

&ep;&ep;洪大嫂说着,自己先撕破一床被单抓在手中,跃起一脚,将窗户蹬开,被单一头拴在窗棂上,另一头抓在手中,越出窗户,依着惯性向楼下滑去。

&ep;&ep;洪大嫂身子一落地面,便听有人呼喊:“不要放走人犯石碐……”

&ep;&ep;喊犹未了,脖颈已被洪大嫂扼住,那人“噢噢”啼叫,嘴里直喊:“好汉饶命……”

&ep;&ep;洪大嫂一听,却是何欢,将那脑袋拧了过来,道:“你怎会在这里?火是谁放的……”

&ep;&ep;何欢期期艾艾,不愿说出来。洪大嫂在那脑袋上拍了一掌,恶狠狠道:“不老实就拧下你这吃饭的家伙……”说着,顺手一拧。

&ep;&ep;何欢疼得吱哇喊叫:“女爷爷饶命,小人全说出来还不成!”

&ep;&ep;洪大嫂手松了一松,何欢抚摸着发疼的脖颈道:“是干鸟头约小人和游慈来一楼放火;小人在这边聊哨,他们两个正在那边放火哩!”

&ep;&ep;洪大嫂喝喊一声:“谁是干鸟头?”

&ep;&ep;何欢瞪着死鱼一般的眼睛看看洪大嫂:“干鸟头是皮二!”

&ep;&ep;“皮二?”洪大嫂问:“皮二是谁!”

&ep;&ep;何欢道:“皮二是张子论的管家,也就是黄昏时领我们上这儿来的那个小二!”

&ep;&ep;洪大嫂重新扼住何欢脖颈,道:“原来你们早串通一气,要谋害我们?赤松林故意生火做饭,一路上贼眉鼠眼,是不是事先商量好的……”

&ep;&ep;何欢吱吱唔唔,嘴里只喊:“女爷爷……你饶了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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