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8月19日,鸭绿江发建国以来第二大洪水;

&ep;&ep;8月22日,云南贡山泥石流……

&ep;&ep;温凛木然扫过一条条资讯,心想她的生活好像也在这个八月,被洪流冲垮。

&ep;&ep;把杨谦南拉黑之后,应朝禹这些人也像泡沫似的,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只有绪康白偶尔会公事公办,来问候她几句。

&ep;&ep;这大半年,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ep;&ep;九月以后,她回到认识杨谦南之前的生活节奏,淅沥小雨中抱着一沓书穿梭在教学楼间,再也不会有人停下来送她。但她觉得这样很好,安静,平和。

&ep;&ep;也很少再做那些关于监狱的噩梦。

&ep;&ep;工作室稳步走上轨道,她一星期有好几天都睡在公司。上回那部科幻片的项目成果喜人,营销模式迅速被同行拷贝,纷纷效仿。商业世界不存在创意保护,别人投入更多资本,只会比你做得更大更好。要脱颖而出只能一次一次地绞尽脑汁,想新点子。

&ep;&ep;顾璃有一天扯了她一根头发,夸张地喊:“凛凛,你有白头发了!”

&ep;&ep;拔下来明明是黑的。

&ep;&ep;温凛把头发丝丢回去,嗔怪:“你怎么也这么爱骗人啊。”

&ep;&ep;她们俩同时在这个“也”字上,沉默了几秒。

&ep;&ep;女孩子走得近了,默契神乎其神。

&ep;&ep;顾璃一眼就猜破了她的心思,小心试探:“你和杨谦南……就这么算了?”

&ep;&ep;“不然你还能指望他来求我和好吗?”温凛眨着眼,好似一脸不在乎。

&ep;&ep;顾璃皱皱眉:“可是你之前,分明还说四五十岁的时候,要……”

&ep;&ep;“说了是开玩笑。”

&ep;&ep;她眼眸里似有秋风拂黄叶,力度轻柔,却含几分淡淡凉意。

&ep;&ep;温凛撇了撇脸,换了一盏目光,笑:“我没做过那种梦。”

&ep;&ep;早知道是这样,像梦一场。

&ep;&ep;可也没敢梦过太遥远的地方。

&ep;&ep;她的平静让杨谦南始料未及。

&ep;&ep;起初他也一样平静。他的感情通常很速食,有些人用不了一个月,连面目都模糊。钱东霆带着几个券商老板去澳门赌场,杨谦南一起去玩了几天。他以前手气很差,本着输光算数的心态随便玩玩,结果居然赢了不少。他摞着高高一叠筹码,胸中居然是失意。冷不防想起某个人,总是逢赌必赢,那洋洋得意的小模样。

&ep;&ep;杨谦南耗了一个多月,耗到秋天都要来临,温凛的影子还是没从圈子里淡去。

&ep;&ep;偶尔边边角角的流言听上几嘴,能了解到她和绪康白越走越近。这些消息令他心烦意乱。

&ep;&ep;有一天晚上开车堵在中关村,两边楼顶电子广告牌,齐刷刷地放他俩合作推广的电影预告,循环一遍又一遍,没完没了。杨谦南在车里抽完两根烟,耐心告竭,拐进旁边一条小路。

&ep;&ep;绕过海淀图书城,是温凛租的那栋破楼。

&ep;&ep;这地界鱼龙混杂,街景灰败,一条狼狗缀着尾巴嗅地上的塑料餐盒。

&ep;&ep;看着就不像能有什么前途。

&ep;&ep;但温凛偏偏很努力,十五层的灯光一直不暗。

&ep;&ep;杨谦南在车里坐到十点,踩灭烟头,往上打了个电话。

&ep;&ep;他打的是公司座机。温凛接起来,礼貌得体地问您哪位?

&ep;&ep;杨谦南默了几秒,说:“没吃晚饭吧。”

&ep;&ep;温凛蓦地怔住。

&ep;&ep;他在这里坐了好几个小时,没见她下来过,也没见有送外卖的进大楼。

&ep;&ep;温凛来不及说什么,杨谦南便接了一句:“给你买点吃的上来?”

&ep;&ep;那口气一如他最初在学校里停车,开门对她说,要去哪儿,送送你?

&ep;&ep;言语笃定,态度体贴,不怕她遗忘,不容她拒绝。

&ep;&ep;温凛攥着听筒说:“不用了,我快下班了。”

&ep;&ep;杨谦南顺水推舟道:“那我在楼下等你。”

&ep;&ep;温凛恍恍惚惚地把电话挂牢。

&ep;&ep;这人其实也有天分,无论裂隙有多么不可弥补,在他口中好似从来都完好如初。

&ep;&ep;她没有刻意在意这通电话,俯首文件间把收尾工作做好,检查一遍办公室电路,才照常踏上下班路。

&ep;&ep;杨谦南等久了也不耐烦,以为她是故意躲他,干脆上楼去找人。

&ep;&ep;电梯慢吞吞上到十五层,门一开,脚还没迈出去,先听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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