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钟平死了,曾经听到他名字就闻风丧胆的小喽啰,现在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笑话他,他们坐在脏兮兮的夜市排档里,怀里搂着衣着暴露画着浓妆的女人,廉价的酒让他们热血沸腾,他们用钟平的身后事当作下酒菜,说得兴起,还用手在女人裸露在外的大腿上拍的啪啪作响,“生意做那么大有什么用?没个儿子来继承,家里那个女儿能成什么事啊”

&ep;&ep;“听说钟平就是被手底下那个许书给气死的,他女儿又跟许书纠缠不清,真是不要脸啊。”

&ep;&ep;底层的蝼蚁常年龟缩在污泞的暗处苟且偷生,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一直仰视的大人物也会从谈判桌上跌落,落的如此下场,这样的好戏可不是时时都能看见的,伪善的掌权者也许会说些场面上的客套话,蝼蚁们可不管这些,他们倾巢出动,一拥而上,人人都想要踩上一脚,吐一口痰,笑大人物也不过如此。

&ep;&ep;钟意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天空黑的让人透不过气,好像连星星都知道今夜是个不眠夜,早早的躲进了云里。

&ep;&ep;门口的佣人早已不见了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他们站在门口,像是在迎接钟意,又像是在给她一个下马威。家里灯火通明,许书没有像以往一样早早就等在大门口接过她的行李,而是坐在以往钟平常坐的位置上笑着问她:“这么急赶回家肯定累了吧?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厨房里有你爱吃的小馄饨。”

&ep;&ep;一股无法压制无名火燃遍钟意全身,她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杯中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晃动,“刚倒...”许书的话被冲他砸过来的杯子打断。

&ep;&ep;水花四处飞溅,她的怒火也随着消散大半,尽管水杯并没有如她料想般狠狠的砸在许书那张伪善的脸上。

&ep;&ep;“你太激动了”许书站起身,示意挡在自己跟前的男人退后,“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爱摔东西。”

&ep;&ep;“我现在很冷静。”钟意在许书对面坐下,“许先生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在我家里摆出一副主人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钟家改姓许了。”

&ep;&ep;许书像是聋了一样,对她的讽刺和挑衅充耳不闻,只是慢条斯理的接过手下递来的毛巾擦拭溅到身上的水珠,倒是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高大男人时不时的偷瞄钟意两眼。

&ep;&ep;钟意懒得计较这种哪个男人多看了她几眼的无聊事,这种眼神她在国外见过太多次了,她向许书下了最后通牒“十分钟后你到我房间里来。”她不再看许书,绕过乌压压的人,径自上了楼。

&ep;&ep;许书身后的男人也试探着开口:“许先生,要换衣服吗?”

&ep;&ep;虽然有人挡着,但还是有几滴水不可避免的落在他身上。

&ep;&ep;“不用,交代你的事办好了吗?”

&ep;&ep;“都办好了,他不会往外多说一个字。”

&ep;&ep;许书把毛巾丢给薛拾,不紧不慢的往楼上走去,他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现在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ep;&ep;薛拾跟在他身后,附和似的点了点头,尽管许书看不到。

&ep;&ep;二人迈过一节又一节台阶,整个二楼响彻着许书和薛拾的脚步声,钟意的房间离楼梯口很近,不过片刻,许书修长的手指已经握住门把手,他回过头低声嘱咐薛拾:“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有事电话联系。”

&ep;&ep;“...是。”

&ep;&ep;他转动把手,慢慢的踏进房间,被黑暗吞没。房门将二人隔开,薛拾在门外握紧了拳头,他的大衣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滴水。

&ep;&ep;房间里没有开灯,烟味重的许书皱紧了眉头,他不记得钟意会抽烟。

&ep;&ep;房间的窗帘随风飘动,给站在阳台的钟意添上了些许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感,仿佛下一秒她就要奔月而去。

&ep;&ep;许书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奔月而去的嫦娥可不会抽烟,他走上前去拿下她夹在指尖的烟。

&ep;&ep;钟意没有看他,只是出神的盯着楼下的花园,被夜色笼罩的玫瑰没了白日里的热情,像是被抽掉筋骨般蔫头耷脑。

&ep;&ep;“为什么不通知我?”

&ep;&ep;“现在的情况很乱,本想着等我处理好再接你回来。”

&ep;&ep;“等你全盘接手我家的生意?”现在的钟意就像是一个炸药桶,只要抓住许书的话头,她可以随时随地的爆炸。“这么快就把我爸下葬,你是连一天都等不了?”

&ep;&ep;“生意我只是暂时帮你处理而已啊。”许书无奈道,“遗体一直留在医院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我是为公司好,也是为你好。”

&ep;&ep;许书低下头看着已经悄悄燃到底的烟,突然觉得自己与钟意就像这烟头一样,已经不可避免的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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