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皇帝:……

&ep;&ep;第一反应不是气,竟是好奇。

&ep;&ep;儿子是难以接近了些,可性情冷似寒冰,真难以想象是因何动怒,居然会主动出手。

&ep;&ep;“陛下。”全寿接道,“如今,中书令已经领着几位公子和荀公子一同,在御书房那边等候了。”

&ep;&ep;中书令陈灵,正是淑妃亲父。这次被打的几人都是族中偏支子弟,本不该是陈灵出面,显然他也是想借此机会找荀宴算账。

&ep;&ep;“陈和风。”皇帝冷哼了声,自然清楚这老东西的打算。

&ep;&ep;虽然头疼,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儿子吃亏,皇帝当即摆驾。

&ep;&ep;蕙昭仪不好跟随,但把方才的事听了个七八,心念一转,回头就去找了德妃。

&ep;&ep;***

&ep;&ep;御书房前,一群人分为两队,呈泾渭分明之势。

&ep;&ep;陈灵自持身份,喜怒不形于色,对上荀宴亦有礼地颔首,客气十足。

&ep;&ep;他身旁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则个个怒目而视,钟九林琅起初还与他们互相瞪视,后来在荀宴示意下,便专心望天看地,不言不语。

&ep;&ep;“你们完了。”一人口齿不清地吓唬他们,“竟敢当众殴打朝廷命官,陛下定要赐你们死罪!”

&ep;&ep;说罢,他感觉腮畔疼得愈发厉害,牙齿松动,竟有要掉落的迹象,连忙住口。

&ep;&ep;论身份,荀宴充其量只是御史大夫之子,他的的确确还是个白身。

&ep;&ep;白身即为平民,无论在哪朝哪代,平民殴打朝廷命官都是大罪。陈家人正是逮住这点生事。

&ep;&ep;因是自己故意惹事,荀宴没打算让荀巧善后,所以未派人去通知。

&ep;&ep;这会儿面对陈灵,除了钟家几个兄弟,无人可以帮他。

&ep;&ep;乍一看人数相差无几,可只陈灵一人的身份,就已经压过他们所有人。

&ep;&ep;陈家人如此想,林琅亦是这么想的。

&ep;&ep;他敏锐地意识到处境的糟糕,紧张之余,又清清楚楚记得,那一拳确实是出自荀宴授意。

&ep;&ep;当时公子的眼神,分明是让他直接动手。

&ep;&ep;眼下的情况……

&ep;&ep;宫闱森严,不好过多交流,林琅便牵紧了静楠,心中相信公子定有成算。

&ep;&ep;静楠如今缓了许多,衣裳在阳光下晒干了,只是整个人依旧蔫蔫的,无精打采。

&ep;&ep;她一手牵着林琅,一手揪住荀宴衣袍,完全不想离开两个哥哥的模样。

&ep;&ep;烈阳下,内侍清道声传来,众人连忙挺身敛色,不敢流露情绪。

&ep;&ep;皇帝匆匆而来,在御书房前扫视众人一眼,陈家人俱是脸上挂彩,没几块好肉。

&ep;&ep;这群人倒真会打,全朝脸上招呼,生怕旁人不知他们做了何事。

&ep;&ep;不过儿子面上看起来无碍,这让皇帝心情稍霁。

&ep;&ep;他笑一声,语气不明道:“都随朕进来。”

&ep;&ep;陈灵先一步迈进了门。

&ep;&ep;众人齐齐向皇帝问安,皇帝从鼻间哼出一声,“朕不安,也安不了。难得休息一日,还得理会你们这点小儿打架的芝麻绿豆事。说说吧,陈和风,没有个明确由头,朕第一个罚你。”

&ep;&ep;陈家人心头一凛,没想到圣上竟是先朝中书令发难。

&ep;&ep;看来荀宴颇得圣心的话,并非是简单传言。

&ep;&ep;陈灵先为叨扰圣上告罪,而后道:“非臣小题大做,实则冲突起于大庭广众之下,百姓亲眼目睹。几人毕竟身份特殊,传出去难免影响我朝官员名声,是以臣才想寻陛下裁决。”

&ep;&ep;“少年人么,意气行事,容易冲动,哪至于你说的那么严重。”皇帝淡道,“你这人,就是喜欢以简化繁。”

&ep;&ep;他语中含着一丝不满,“这等小事若都要朕来裁决,当朕是什么?”

&ep;&ep;“陛下——”眼见陛下生怒,被打松牙齿的那人主动出列,含糊道,“臣等个人颜面无事,但这可是当众殴打朝廷命官,让人瞧了,还当以后都可以不敬朝廷。”

&ep;&ep;话虽简单,理却很直。

&ep;&ep;不论原因,平民胆敢对官员动手,这本身就是大罪。

&ep;&ep;经他这一提醒,皇帝才恍然发觉,原来儿子还没有官职。

&ep;&ep;这倒是……他想的是让荀宴积累些功绩,再一举提拔,竟忘了这关键的问题。

&ep;&ep;只是白身便罢了,偏还是御史大夫之子。

&ep;&ep;若不罚荀宴,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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