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殉葬了,他还能这般淡定,荀久翻了个白眼,“见到姐来了也不打声招呼,你还有没有为人弟弟的自觉?”

&ep;&ep;“我又没让你来。”刘权头也不抬,不轻不淡回她一句。

&ep;&ep;荀久瞅他,顺势将食盒递过去。

&ep;&ep;刘权倒也不客气,完全把扶笙当透明的,接过食盒便打开狼吞虎咽。

&ep;&ep;荀久见他如此粗鲁的吃相,不由蹙眉,“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吃完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ep;&ep;刘权闻言动作一停,抬起头来审视荀久半晌,道:“你如今就是个穷光蛋,怎么养我?”

&ep;&ep;荀久:“……”

&ep;&ep;大毒舌欺负她也就算了,这小的还得寸进尺了?

&ep;&ep;她叉腰瞪着刘权,“你小子怎么说话呢,有手有脚的堂堂男子汉,不该是你养我?!”

&ep;&ep;刘权低头继续吃饭,嘴里含糊不清道:“我看你头上那根簪子不错,先当了换银子使。”

&ep;&ep;啊啊啊,求殿下心理阴影面积

&ep;&ep;☆、第三十九章那个沉默寡言却高傲的少年

&ep;&ep;望着刘权一本正经说要她去当了头上的玉簪换钱的样子,再瞄一眼扶笙锅底般黑沉的面色,荀久顿觉心中大爽,方才被各种嫌弃的不快霎时烟消云散。

&ep;&ep;她蹲下身,一手扶着圆木,一手摸着头上的簪子,不顾身后扶笙要吃人的目光,眉开眼笑看着埋头吃饭的刘权道:“算你小子识货,这玉簪出自少府的手笔,乃宫廷御物,若是遇到懂行人,应该能换不少银子。”

&ep;&ep;荀久说话的间隙,刘权已经迅速把食盒里的饭菜全部吃完了,顺便打了个饱嗝后懒洋洋挪向一边后,这才抬起眼来看她,眸光在玉簪上定了定,又问:“这簪子换来的银钱,能养我一辈子么?”

&ep;&ep;荀久:“……”

&ep;&ep;“为什么你老是想着要我养你?”荀久深深皱眉,她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会摊上这么一位祖宗!

&ep;&ep;“不然,你来接我回去做什么,吃土?”刘权一瞬不瞬看着她。

&ep;&ep;不待荀久反应,刘权继续补充,“别忘了,我还只是个孩子。”

&ep;&ep;掖庭宫的监牢阴暗,但荀久却看见面前的少年乌黑的瞳眸里闪着煜煜光辉,那是一种与年龄极为不符合的光,像经过千锤百炼铸造出来的利器,英锐不凡的气度充斥着小小的瞳仁,只不过,被他云淡风轻的外表给遮蔽了。

&ep;&ep;荀久向来观察人细致入微,所以尽数将方才那一幕收入眼底,一时有些怔愣。

&ep;&ep;刘权方才也说了,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可他为什么与旁边那些孩子不一样?

&ep;&ep;同样的殉葬命运,旁边那间牢房里的孩童显然非常惶恐和惧怕,恨不能立即冲破牢笼找个安生所在。

&ep;&ep;而刘权却如同没事儿的人一般,仿佛把这地方当成了自己的家,习惯得不能再习惯。

&ep;&ep;荀久缩了缩眼眸。

&ep;&ep;这个孩子,在来到他们家之前,到底有过怎样的经历?

&ep;&ep;“吃完了,这个还给你,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多带点肉。”刘权将食盒推向荀久,回荡在监牢里的声音将她缥缈的思绪拉回来。

&ep;&ep;荀久错愕地盯着他,将手伸进去想探他的额头,刘权意识到,立即往旁边一挪,成功躲过荀久的触碰,眉头不着痕迹一皱。

&ep;&ep;荀久也不甚在意,缩回手翻了个大白眼,“你莫不是头脑发热,烧得神志不清?牢饭很好吃么?吃完这一次还想有下一次?再过两日便是你去殉葬的日子,你若真想吃,就在黄泉路上好好等着我烧来给你,到时候别说一碗肉,便是烧一头猪给你都没问题。”

&ep;&ep;刘权没理她,静默坐着不吭声,有些蓬乱的头发遮去了面上表情。

&ep;&ep;“刚才不是挺能损人么?现在怎么不说了?”荀久恨铁不成钢地斜睨着他。

&ep;&ep;刘权还是不说话,安静得如同一尊雕塑。

&ep;&ep;荀久耐性被他磨去了大半,唇瓣一抿,“喂,你到底走不走,倒是吱个声儿,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一趟容易么?你当掖庭宫是我家,来了一次还能再来第二次呢!”

&ep;&ep;“你求我。”过了半晌,少年慢吞吞吐出三个字,声音硬邦邦的。

&ep;&ep;荀久:“!”

&ep;&ep;“你大爷的,爱走不走!”她气哼哼扔下一句话,一个利落的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ep;&ep;扶笙还打着宫灯站在牢房前,清凉的眸子在少年瘦小的身板上定格一瞬,缓缓开口,声音泠泠似冰花,“做完本王交代的事,我便放了那个人。”

&ep;&ep;少年一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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