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黎明笑笑,“好说。”

&ep;&ep;“折腾了一夜,你累了吧?”季黎明看她一眼,挑挑眉,“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房间,准备了温水给你沐浴,这就带你过去。”

&ep;&ep;荀久眼眸一晃,“这等小事,哪能劳烦你亲自来,随便唤个小丫鬟带我过去变成。”

&ep;&ep;她现在身份尴尬,季家越是对她好,越能给她拉仇恨。

&ep;&ep;“那怎么行?”季黎明过来拉她,“若是让老爷子知道我怠慢了你,我铁定得被他指着鼻子骂。”

&ep;&ep;“那行,你前方引路。”荀久灵巧地避开他的触碰,再不反驳,毕竟折腾了这一晚上,她早就累了。

&ep;&ep;到了指定房间,在婢子的伺候下沐浴完,荀久一觉睡到自然醒。

&ep;&ep;大概是受了季黎明的嘱咐,这期间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ep;&ep;听到动静,外面立即有婢子的声音传来,“姑娘可是起床了?”

&ep;&ep;荀久“嗯”了一声,立即有三四位婢子鱼贯而入,铜盆中端了清水,托盘里摆放巾栉,有条不紊地过来为她梳洗。

&ep;&ep;原本想拒绝,但荀久觉得既然有人伺候,倒没必要那么矫情,反正她又不打算在季府常住,谁晓得这种福今后还能否享到。

&ep;&ep;梳洗穿戴好,荀久又去汀兰苑替二夫人请了脉,这才跟着季黎明来到季老爷子的世安院。

&ep;&ep;季博然大概五十岁左右,留着花白胡须,身子却健朗得很,精神矍铄,一双深邃的老眼精光熠熠。

&ep;&ep;见到荀久进来,他挥手屏退了仆从,看了一眼带着荀久进来的季黎明,顺道摆摆手,“小明你也出去。”

&ep;&ep;季黎明原想开口,却见荀久几不可察地冲他摇摇头,他心领神会过后将到达嘴边的话咽回去,作揖之后退了出去。

&ep;&ep;“请坐。”季博然指了指下首空位,对着荀久微微一笑。

&ep;&ep;座椅旁的每一张小几上都摆放着茶具,明显是一早就准备让她“必须敬茶”。

&ep;&ep;荀久了悟过后微微翘了翘唇,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ep;&ep;季博然看她一眼,缓缓开口,“你父亲……的确该死。”

&ep;&ep;正在倒茶的荀久动作一顿,在她的料想中,季老爷子怎么也得说上一句武侠小说最喜欢的开场白“你可知我为何找你来”,然而事实证明,这个老头比她想象中还要直白,他完全不客套,一上来就宣告了她父亲的死罪。

&ep;&ep;荀久放下茶壶抬起杯子一饮而尽。

&ep;&ep;这个动作在长辈面前极其不礼貌,果然,季博然有片刻怔愣。

&ep;&ep;荀久余光扫见了他的反应,她放下杯子,开门见山,“既然你以二夫人的喘症引我来季府,那我也不拐弯抹角,随便认亲戚这种事,我做不来,相信季老爷子也不会强迫别人做。”

&ep;&ep;“我是在护你。”从荀久的语气,季博然听得出今日定是喝不到她敬的孙女茶了,他索性给自己倒了一杯,浅啜一口。

&ep;&ep;“出于你和我爹的交情?”荀久看向他,眼神似笑非笑。

&ep;&ep;季博然微抿着嘴巴,不置可否。

&ep;&ep;荀久嗤笑一声,“你口口声声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可有想过或许对我来说是种伤害?”

&ep;&ep;季博然默了默,许久才道:“我曾答应过你爹,会好好照顾你。”

&ep;&ep;荀久冷笑,“我不认为一个亲手将我爹送上黄泉路的刽子手会有多大的善心能善待他的女儿。”

&ep;&ep;“皇命难违。”季博然长长一叹,“怪只怪,你父亲为人太过恪守死板,不懂变通。”

&ep;&ep;荀久眉心一蹙,“白三郎不过就是个刚刚入宫的男妃而已,他何德何能让女帝赔上一个太医院使的家族性命?”

&ep;&ep;“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简单?”季博然睨她一眼。

&ep;&ep;“不然?”荀久眸光动了动,听季博然这语气,似乎这件事真如她所料另有内幕。

&ep;&ep;季博然又是片刻缄默,将杯中茶饮完这才道:“前夜你父亲入宫,不仅为白三郎扎针,还为女皇陛下请了脉。”

&ep;&ep;荀久淡淡喝茶一言不发,竖直耳朵听着。

&ep;&ep;季博然又道:“过后,他言女皇陛下有喜。”

&ep;&ep;一口茶呛在嗓子里,荀久咳了好半晌才缓过气来,不解地看向季博然,“女帝怀了身孕,这不是大喜吗?为何要赐死我父亲?”

&ep;&ep;季博然顿了顿,接着道:“除了女帝之外,他还为白三郎也号出了喜脉。”

&ep;&ep;“噗——”若说刚才得知女帝有喜的那口茶是呛的,那么现在这口茶就是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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