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尧状似悠闲地啃着糕点,表面上神态平静,心底却焦躁不安。沈尧没想到,卫凌风昨夜上街买药,竟然被赵都尉的属下发现了。

&ep;&ep;这件事,当真不能细究。

&ep;&ep;如果被段永玄知道,卫凌风是为了云棠而买药,沈尧也救治了程雪落和澹台彻,那么……不止沈尧和卫凌风,整个丹医派都会沦为武林的公敌。

&ep;&ep;这一番后果,让沈尧立时醒悟,骤感寒意,暗自叹道:幸好,段永玄发话了。赵都尉看在段永玄的面子上,应该不会为难卫凌风。

&ep;&ep;可是,赵都尉身形一转,义正辞严道:“段伯父并不清楚你的所作所为。卫大夫,你出身名门正派,清扫瘟疫有功,又得武林世家挺拔,本该前途无量。”

&ep;&ep;卫凌风轻声说着:“我不明白阁下的意思。”

&ep;&ep;赵都尉一步步紧迫,咄咄相逼:“卫凌风,昨夜丑时之后,你究竟身在何处?”

&ep;&ep;沈尧也站起身,面朝着赵都尉:“他和我在一起。”

&ep;&ep;赵都尉笑着问道:“周围可有其他人?”

&ep;&ep;沈尧镇定如常地撒谎:“我的另一位师兄。”

&ep;&ep;赵都尉拱手抱拳,做足了姿态:“能否请他出来见面?”

&ep;&ep;沈尧一时没接话,赵都尉拔高嗓音道:“心虚?不敢?可知自己犯下了何等大错!此事一旦传到江湖上,你们再无立足之地。”

&ep;&ep;卫凌风抿了一口清茶,全无愠色:“阁下无凭无据,岂能妄下定论?不如拿出人证物证,仔细计较一番,也好理顺前因后果。”

&ep;&ep;他坐姿端正,声调甚是谦和温雅,不仅没被赵都尉激怒,还能问他讨要证据,颇有一种世家子弟的宽宏风范。

&ep;&ep;赵都尉明褒暗贬道:“卫大夫胆识过人。”

&ep;&ep;卫凌风也称赞他:“赵都尉光明磊落。”

&ep;&ep;赵都尉忽而一笑:“楚公子正在衙门做客,卫大夫是否愿意随我去见他?”

&ep;&ep;卫凌风却道:“我们刚才谈的是人证物证,如今又聊到了楚开容,赵都尉究竟想说什么?”

&ep;&ep;段永玄离开主位,缓缓踱步而至。他站在沈尧与赵都尉的中间,和善温厚道:“二位贤侄,我与你们的师父都是故交。自家人的麻烦,在自家解决,不必闹到官府门前。”

&ep;&ep;说完,他还轻拍一下赵都尉的肩膀。

&ep;&ep;沈尧旁观这一幕,心道:段永玄曾经抓走一帮魔教高手,废除内力,锁在地牢里,每日酷刑伺候,皮鞭、蜂蜜、穿骨锁,样样不落。按理说,他应该是个不怕事的大人物……他为什么不愿让官府介入调查?

&ep;&ep;这只是一桩疑问。除了这个,沈尧更想知道,赵都尉探听了多少消息。

&ep;&ep;赵都尉闭眼,时间稍长,忽而开口道:“我让我的属下露面,沈大夫,你也请来你的师兄。我们当面对证,可好?”

&ep;&ep;沈尧甚是慌乱,再看卫凌风的神色,不似有异。沈尧双眼微亮,应道:“可以。不过,我就不去请了,免得让赵都尉怀疑我们串供。”

&ep;&ep;段永玄扣指于桌面,派出了两位侍从。几人等了一会儿,许兴修和黄半夏都拎着药箱,姗姗来迟。许兴修的额头冒汗,脸色微红,明显一副跑得很急的样子。

&ep;&ep;赵都尉喊了他一声:“许大夫。”

&ep;&ep;许兴修愣道:“这位是?”

&ep;&ep;赵都尉步履蹒跚地走向他:“我是赵荣浩。有一件事,想请许大夫评说,昨夜你的师弟和师兄出门之后……”

&ep;&ep;许兴修打断他:“我的师兄和师弟昨夜不曾出门。今日天未亮,我们还一起用了早膳。”

&ep;&ep;赵都尉半眯着眼:“这位小兄台,你可有话说?”

&ep;&ep;他在询问黄半夏。

&ep;&ep;黄半夏衣裳宽松,打了个哈欠。他揉了下眼睛,似乎午觉还没睡醒。

&ep;&ep;赵都尉颇有些不耐烦。他随身携带一柄短剑,剑鞘刻着复杂的官文,这会儿他将短剑握在手中,拇指往前一拨弄,露出凛然森寒的剑光。

&ep;&ep;他追问道:“你是不是叫黄半夏?籍贯安江城,父亲是黄仙医,家中还有三位哥哥,你可知普通人沾染上魔教,会是什么下场!”

&ep;&ep;黄半夏退缩半步,沈尧挡在他的身前:“赵都尉,这位弟弟才刚满十八岁,还是个少年人,经不起吓。你一边对他狂吼,一边拔剑出鞘,未免有失身份。”

&ep;&ep;赵都尉正要辩驳,沈尧再一次截断他的话:“况且,你刚才说到魔教,真让我惊诧。哪怕昨晚上真有一个男人,外形肖像我大师兄,站在秦淮楼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