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宫中又在举办一场盛世宴会,名目是晚妃爱梅花,真是梅花盛开的好季节,这场宴会盛大而又隆重。

&ep;&ep;雷厉与军师一排走在宫道上,小声议论:“这晚妃真是妖女转世,这才入宫一月就引得陛下夜夜流宿,什么梅花宴,格老子的,这么多梅花,是把全国的梅花都搬来了吧。”

&ep;&ep;“低声低声。”军师看着雷厉越说越激动,赶紧出言制止。

&ep;&ep;雷厉黑着脸闭嘴,军师又看着前面心不在焉走着的墨将军,微微蹙眉,心里也不由得骂了一句,真是妖妃。

&ep;&ep;宴会上,她坐在川帝的右侧,帝后则在左侧,川帝用着那双平时从未有过的,脉脉含情的神色,看着她,颇为宠溺的给她夹菜。

&ep;&ep;群臣敢怒不敢言,左侧的帝后,端庄大方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缝,眸光低下去时,带着深深的嫉恨,抬起来时,又是端庄得体的微笑。

&ep;&ep;宴过叁巡,晚香看着一派觥筹交错的人们,妥实觉得无趣,低声用只能二人听见的声音说了句:“妾有些乏闷,出去外面透气。”

&ep;&ep;川帝并未说什么,沉默代表默许,晚香亦步亦趋的从偏门离去。

&ep;&ep;晚香遣散了宫女,一个人走在小道上,想醒醒酒。一夜之间,皇宫群花撤下,开满梅花,显得宫道都拥挤了。

&ep;&ep;晚香望着这萧瑟的梅花,和飘满花瓣的一池碧水,静静的站着,任风醒酒。

&ep;&ep;在这纷飞的花海中站了一会,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疑惑的转过身,却见暗香浮动梅树下走出来一人。

&ep;&ep;那人墨发玉簪,身材修长伟岸,五官轮廓分明,那一双清冷的眼睛,在看见晚玉的瞬间,有了一丝讶异。

&ep;&ep;晚玉淡紫色的眼眸,几乎是同时也闪过一丝惊讶,但一瞬间,她背过身去,盯着那池绿水,心中平静。

&ep;&ep;那些事仿佛如昨日云烟,缥缈虚无,她忽的想起自己那日盛怒在燕关立下的誓言来,现在心中却平静如水。纵使她再有这个心力,也不能够打过他。想到这,不由得溢出一个苦笑。

&ep;&ep;“为何,独自在此?”

&ep;&ep;泠冽之音在身旁响起,晚玉有些发愣的回过头去,看着那轮廓分明的侧脸,他还没走,而且已齐排站在他叁步距的左侧。

&ep;&ep;“墨将军又为何在此?”晚玉反问。

&ep;&ep;墨聿望着这一池碧水一时有些失神:“出来走走。”

&ep;&ep;“宴上人人明明都是笑着,可是心中却并非在笑,他们戴着面具,说着好听的话,可是我却不喜欢。”晚玉说的直接了当,眼中还带了一丝果断:“你们川国的人啊,有着雄兵,有着财富,也很虚伪。”

&ep;&ep;墨聿并没有接话,半晌,他却问了个不太相关的问题:“晚妃喜欢梅花?”

&ep;&ep;晚玉轻轻蹙眉,望着一望无际的花海。

&ep;&ep;川帝说谁喜欢梅,谁就喜欢梅,他要开梅宴,自己就担了这祸国殃民的罪名。“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晚玉静静的呢喃:“我听宫人们说,梅花在川国是雅花。”

&ep;&ep;晚玉不置可否,又继续说:“在晚香国,有一种花,叫晚香花,只在夜里绽放…”晚玉声音若止,陷入深深的回忆里,她总是在黑夜里踏着石阶回宫,明灭的宫灯总是将影子拉的老长,她的身上总是带着鲜血,而有一个人,总会有一个人,会在那池晚香花后等她,是她的王兄,洁白若雪,天人之资,同着她沾了血的衣角一齐搂入怀中。

&ep;&ep;“公主思乡了?”

&ep;&ep;晚玉猛然被唤回思绪,发现自己双颊上居然水汽氤氲,仓促取出帕子擦了几下:“取笑了。”

&ep;&ep;晚玉心中砰砰直跳,仿佛一腔心事暴露在天地之间,失了常态一般仓促离去,只剩池旁一人若有所思。

&ep;&ep;晚玉疾步回到宴上,才坐下,一只手便揽了过来,她顺势倒在那人怀中。

&ep;&ep;“爱妃这才出去一会,妆为何就花了?”川帝轻挑的问。

&ep;&ep;“许是外头风太大,吹花了。”晚玉随意说。

&ep;&ep;“无妨,待回宫,寡人再给你补。”川帝言语间的宠溺清楚的落在身旁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ep;&ep;身后的姹紫嫣红,闻言都花容失色。

&ep;&ep;晚玉心中吐槽,说的好像脸上的妆是你画的似的,面上又是娇羞又是怯弱的连连点头。

&ep;&ep;“晚妃困了,今日宴会便到此为止吧。诸爱卿自便,寡人先行了。”川帝站起来,紧紧的拦住晚玉,不由分说的拉着晚玉出殿。

&ep;&ep;群臣议论纷纷,身后的皇后凤目中一丝怨毒之色,再也藏不住。

&ep;&ep;“人都走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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