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郝眉眉眼睛都不敢眨动,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你,你果然喝醉了,这点我证,证实。”

&ep;&ep;淮戈的瞳孔暗下来。

&ep;&ep;他开口正想说点什么,厨房里烧热的热水壶不合时宜地叫起来。

&ep;&ep;这一叫,仿佛打破了两个人中间涌动地一股暗流。被封印的郝眉眉立刻活动自如地挣扎起来,磕磕绊绊地往厨房跑去。

&ep;&ep;“水,水开了。”

&ep;&ep;她把天然气开关关掉,用冰箱里现有的矿泉水和热水兑成了温水,举着杯子再次回来。

&ep;&ep;而淮戈的姿势还是像个二大爷似的躺着,此时的橘猫再一次占领了他爸的怀抱,呼噜呼噜地发出舒服的声音。

&ep;&ep;虽然经历了刚才如同电视剧般的情节,但是明显的感觉有意为之还是故意为之的区别,但是还免不了那种小鹿乱撞的心跳,努力装作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把水递过去。

&ep;&ep;淮戈半垂着眼低头喝水,就算什么都没做,今天晚上两个人之间也已经摆脱不了那股若有若无的暧昧了。

&ep;&ep;正想着找个什么样的话题来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郝眉眉无意间看到茶几上放着的两个剧本,其中一个剧本的名字正是她马上就要去试戏的那部剧。

&ep;&ep;看到这部剧,她的心跳指数立刻降低了好多。

&ep;&ep;郝眉眉想了想,再次坐回沙发旁干净的地毯上,不过预防淮戈再耍酒疯的,干脆盘起腿来,姿势如入定老僧般安稳。趁着这次机会,双手支在膝盖处郑重其事的说道:“老板,虽然不知道你喝多了会不会断片,不过我还是有件事要趁早禀报一下。”

&ep;&ep;“刘导的那部戏,我可能拍不了了。”

&ep;&ep;淮戈喝水的动作一顿,不过他还是惦记着坚持自己醉酒的设定,半坐起来的身子倒下,有些脱力的想要摔在地毯上的水杯被郝眉眉赶忙接住。

&ep;&ep;“什么?”他侧过头,眼皮半阖着。

&ep;&ep;“那部剧主角的设定是对美术拥有极高追求的狂热分子,我……我投入不进去,对,你好像上次在厕所听说了,那个……我曾经是美术生……总之因为我的个人原因,这部戏我是真的演不来,就算去试戏,刘导演眼神那么毒辣,也肯定能发现我不在状态,只凭技巧干演。”郝眉眉嘟嘟囔囔一大通,也不在乎淮戈听没听进去,或者只是觉得淮戈现在醉酒的状态降低了她的防备才说出这么多。

&ep;&ep;淮戈听了她这一大段话,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什么个人原因?”

&ep;&ep;“演不好就是演不好,没有什么个人原因,这种借口。”他嘟囔着翻了个身,依旧是没有逃离他说话的风格。

&ep;&ep;而已经习惯他这种语气的郝眉眉听了这话,有点怔住。

&ep;&ep;“可是,我不想再接触画画了。”她似乎想到什么事情,不怎么开心地蹙起眉头。

&ep;&ep;见她说到这件事情上了,淮戈半眯着的眼睛又阖上一点,似乎进入了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为什么?”

&ep;&ep;郝眉眉坐的笔直的身子垮了垮,仿佛没有安全感似的放弃了这个盘坐的姿势,蜷起腿来抱住。

&ep;&ep;盯着看淮戈,等了很久,直到他好像真的快睡着似的,才突然开口说道:“压力,自我怀疑,还有想做自己。”

&ep;&ep;淮戈没有出声。

&ep;&ep;郝眉眉低下头手指摩挲着手感极好的地毯,自言自语道:“我家啊往上数两代都是文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我爸我妈,都是混艺术的,你感受一下从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连铅笔都不会握的时候就能握着毛笔在宣纸划来划去,从小就被喊做绘画神童是什么心情。”

&ep;&ep;“特别爽,从国画学到油画我根本就没有别人说过的瓶颈期,这种玛丽苏的桥段现实生活中也不是不会发生的对吧。”

&ep;&ep;第50章察觉

&ep;&ep;还是头一次见这么不要脸夸自己是玛丽苏的家伙。

&ep;&ep;淮戈眼睛微眯,瞧着抱腿坐在地毯上的女孩低着头,沉默地听着她自己一个人在那所谓的“自言自语”。

&ep;&ep;从那次厕所事件后,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这件事。

&ep;&ep;“像我这样踏进艺术圈是理所当然的吧,他们都是这么想,连我自己也觉得是这样。”郝眉眉下巴抵着膝盖,嘴巴一张一合,“所以我从小就理直气壮的以为我就是当艺术家的料。”

&ep;&ep;在画室可以闻着颜料的味道两三天不出来,拿着画板在肯德基一坐就是一天,就是为了观察人物百态,不管是被动学习还是主动接受,这些几乎占据了她十八岁之前的全部人生。

&ep;&ep;淮戈默默地听着这些说出来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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