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仿佛一声令下,所有人的脑袋就要搬家似的。

&ep;&ep;若说渎职,没有比素心与遮月更严重的了。她二人贴身伺候付茗颂,结果屋中换了个人却全然不知,此刻,两张年轻的小脸煞白煞白的。

&ep;&ep;遮月与秀娥是相熟的,是以颤着声儿道:“你说夫人将娘娘带出宫去,是何意?”

&ep;&ep;秀娥哭道:“我也不知,夫人说明日一早便来接我出宫的。”

&ep;&ep;此话落,殿内静悄悄的。

&ep;&ep;事已至此,来龙去脉不清,但到底知晓了结果……就是皇后出宫去了,且还是趁皇上不在,偷偷出宫去的。

&ep;&ep;元禄跪在闻恕脚边,此刻恨不得扇那一炷香前的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就让皇上在御书房坐到天明,不好吗!

&ep;&ep;他现下才恍然大悟,皇后那哪里是惦念皇上,分明是打探好了皇上的行程,以便能悄无声息地出宫去……

&ep;&ep;思此,元禄吞咽了一下,他能想到,面前这心思深沉的帝王,如何想不到?

&ep;&ep;他将脸埋至地上,小心翼翼道了句:“许、许是娘娘嫌宫中烦闷,出宫散散步,不、不是还同付家夫人一道出的宫么,要不奴才派人去付宅瞧上一眼?”

&ep;&ep;闻恕没应声,脚步轻提,绕着寝殿缓缓走了一圈。

&ep;&ep;那稳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仿佛敲在这满地宫人的心上。

&ep;&ep;男人停至妆台边,面前好似便能回想出付茗颂的脸。

&ep;&ep;面若桃花,眸盛星光。

&ep;&ep;他忽地一顿,拿起落在一边的碳笔。

&ep;&ep;“近日是谁给皇后描的妆?”

&ep;&ep;啊?

&ep;&ep;众人微怔,怎突然扯到描妆上去了?

&ep;&ep;素心往前跪了半步,屏息应道:“是奴婢。”

&ep;&ep;“皇后近日的妆容,可是做了改变?”闻恕淡淡问道。

&ep;&ep;素心微微一顿,皇上如此心细?

&ep;&ep;她点头道:“是,娘娘说是看腻了,便要换一种描法,手把手教奴婢给她描的妆。”

&ep;&ep;话落,男人唇角微抿,眼眸垂下。

&ep;&ep;他总觉得她何处不对劲,现下想来,每一处被忽略细末好似都放大来。

&ep;&ep;例如,她本就生的妩媚,画眉时,眉尾向来会有意收短,且还会描得钝一些。

&ep;&ep;可近日,那一抹拉长的眉尾,不但未减弱生来的娇媚,反而还多添了几分风情。

&ep;&ep;闻恕没来由轻呵了一声,吓得素心头皮发麻,双手紧扣。

&ep;&ep;男人嘴角勾起,又渐渐放平。

&ep;&ep;他闭了闭眼,想起这半月她那种种黏人的迹象,她用小拇指勾着他的手,香吻最后她舌尖总有意无意上卷一下……

&ep;&ep;闻恕攥紧拳头,不是落水后遗症,而是习惯使然。

&ep;&ep;对了,还有她醒来第一日,提到的“宋宋”……

&ep;&ep;他哑着声音唤了声元禄,道:“去打听一下,姜氏的马车停在何处,莫打草惊蛇,今夜昭阳宫的人,若是谁往外泄露一个字,就自己将舌头割了。”

&ep;&ep;众人一骇,纷纷缄口不言。

&ep;&ep;--------

&ep;&ep;元禄未惊动姜氏,辗转从姜氏的马夫口中打探消息。

&ep;&ep;这马车,是停在平南街街口的。

&ep;&ep;直至这辆从宫中驶出的马车堪堪停下,元禄也想不通,这平南街有何异样的地方?

&ep;&ep;非说什么人,这宋大人的府邸,倒是建在街尾,可这皇后娘娘是叫她嫡母带出宫的,与宋大人又有何干系?

&ep;&ep;不及他深想,身侧的君王已抬脚往街尾去,待元禄反应过来时,头顶上正赫然立着两个大字,宋宅。

&ep;&ep;“叩门。”闻恕冷声吩咐。

&ep;&ep;元禄心下一紧,忙上前照做。

&ep;&ep;然而看门小厮支开一条门缝时,那门外的“客人”竟如此霸道,直接抬手毫不客气地推了门,小厮因此往后踉跄了好几步,一路追着人“欸欸欸”地喊,直至元禄将宫牌递给他瞧,他才堪堪住了嘴。

&ep;&ep;他心道:今夜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两个,手中都持有宫牌?

&ep;&ep;元禄笑呵呵道:“不知宋大人内院在何处,烦请小兄弟带路罢。”

&ep;&ep;小厮呐呐应了声,抬手指向左边的小径,道:“这里走。”

&ep;&ep;一路上,小厮都觉得身后阴风习习,脚步都不由快了些。

&ep;&ep;他指着那处微亮的屋子,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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