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揭开床幔,就在这僵持不下时,闻恕却一个打转出了内室。

&ep;&ep;众人皆松一口气,付严栢忙起身将老太太扶起,姜氏揉着膝盖,一脸懵的望着床榻那头,遮月揭开床幔,正一口一口给茗颂喂药。

&ep;&ep;付茗颂抬眸对上姜氏的目光,冷冷静静的,又低下头移开。

&ep;&ep;姜氏一怔,多看了她两眼。

&ep;&ep;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皇上竟会为了一个五丫头,深更半夜的亲临付家。

&ep;&ep;—

&ep;&ep;一个时辰过去,太医开的药有安神的作用,刚醒来不久的人又昏昏沉沉的睡下。

&ep;&ep;只是烧并未退,急的太医在后厨对着药材团团转。

&ep;&ep;闻恕负手立在长廊下,一半身子落满了月光,一半则藏匿在黑夜中,将帝王不怒自威的气质衬的更慎。

&ep;&ep;他不走,旁人便也只能在一旁候着。

&ep;&ep;姜氏偷偷捂嘴打了个呵欠,揉了下困顿的眼睛,见遮月从屋里出来,忙问,“可退烧了?”

&ep;&ep;遮月一对细眉拧在一块儿,“姑娘方才醒来还好些,怎么睡下后愈发烫了…”

&ep;&ep;此言一出,男人剑眉一蹙,下意识看向太医,太医被这一眼看的险些没跪下,“这,这许是有几味药对五姑娘无用,待微臣再做调整,再、”

&ep;&ep;“行了。”闻恕不耐烦的打断他,随即转身进了屋里。

&ep;&ep;没人敢跟进去,众人皆面面相觑。

&ep;&ep;片刻,闻恕抱着怀里被裹紧的人从里头出来,元禄一看,心下猛跳,正欲开口提醒时,被付家老太太抢了话——

&ep;&ep;老太太一张脸略有疲惫,拄着拐杖上前,着急道:“皇上,如今还未过立后大典,您、您这是要将五丫头带走?有违礼制,恐是不妥吧。”

&ep;&ep;元禄便将话咽了下去,扭头去瞧帝王的脸色。

&ep;&ep;这番举措,确实不妥,十分不妥,元禄心里偷偷嘀咕着。

&ep;&ep;不过看皇上这架势,妥不妥他都是要将人带走的。

&ep;&ep;果然,闻恕这人怎么会在乎那点礼制,他垂眸瞧着老太太:“付老太太还是顾好朕给的最后那点颜面,安分些才好。”

&ep;&ep;老太太被噎住,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外头有是一阵脚步声。

&ep;&ep;管家领着两个内官过来,其中一个身着暗红官服,瞧着便是宫里有头有脸的太监。

&ep;&ep;走近一瞧,元禄愣了一瞬,忙问,“白公公不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着,这深更半夜的,怎来付宅了?”

&ep;&ep;白公公乃太后身边最得脸面的太监,他出面,必定是带着太后的旨意。

&ep;&ep;只听他笑了声,四下一扫,朝闻恕的方向过去,这架势,太后娘娘猜的还真不错。

&ep;&ep;“奴才,给皇上请安。”他禀手行了一礼,“太后娘娘口谕,五姑娘病重,怕误了半月后的立后大典,特命奴才接五姑娘去永福宫静养,待身子好利索了,再送回付宅。”

&ep;&ep;闻恕目光瞥过白公公,双眸微阖,似有探究。

&ep;&ep;白公公被他瞧的讪讪一笑,低声道,“娘娘说了,皇上要将人带走,让奴才来善后。”

&ep;&ep;元禄一顿,低头笑了起来。

&ep;&ep;…

&ep;&ep;眼瞧皇上小心翼翼抱着五姑娘上了马车,车帷放下,帷幔轻轻一颤,马蹄声起,车轮辘辘,碾过石板,缓缓驶往皇宫。

&ep;&ep;白公公两手倒插在袖口,唏嘘道:“皇上对这五姑娘还真不一般呢。”

&ep;&ep;元禄见白公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忍不住瞧了他一眼,“更不一般的白公公怕是还没见过。”

&ep;&ep;说罢,他歪过脑袋,“太后娘娘这回可真是及时。”

&ep;&ep;白公公回以一声轻嗤,“更及时的元公公怕是还不知呢。”

&ep;&ep;太后娘娘,可是在五姑娘刚一病下就知晓了呢。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元禄:你厉害你厉害

&ep;&ep;第30章

&ep;&ep;这个时辰,道路上是半个人影也没有,一行人便显得尤为扎眼。

&ep;&ep;尤其是马车碾过石板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在夜色里显得愈发突兀。

&ep;&ep;茗颂被裹在被褥里,裹成了一团,只有小半张脸还露在外头,因高烧未退,两只耳尖红彤彤的,像只醉了酒的狐狸。

&ep;&ep;稍显风情的眉头轻轻蹙在一起,觉得实在热,忍不住将手挣出被褥。

&ep;&ep;方才那未做完的梦,忽然而至,一下将她又推入黑夜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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