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通知她的人,是莫夫人。

&ep;&ep;“木乔,你去看看莫涵吧?”

&ep;&ep;“他怎么了?”

&ep;&ep;“他在看守所。”

&ep;&ep;木乔正好在餐厅吃饭,听到她说这话,手中的筷子就落在了地上,她咽了咽口水,才慢慢出声,“你说什么?”

&ep;&ep;“地址发你手机上了,你自己看吧。”

&ep;&ep;第一次来看守所这种地方,木乔的心,非常压抑,又紧张,不过,里面的人似乎知道她的身份,一路畅通无阻,如果不是周围的环境提示着她,这是在看守所,她甚至以为,这是来吃个饭,喝个茶,这么高的待遇。

&ep;&ep;见到莫涵时,他依旧穿着昨天离开时的那套衣服,上好的质感,那怕,再狼狈,也没有丝毫的皱褶。

&ep;&ep;看守室的门打开。

&ep;&ep;木乔走过去,“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会……”

&ep;&ep;莫涵没开口,却将她拥入怀中,“木乔,可能要负你了,怎么办?”

&ep;&ep;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木乔瞬间身体僵硬。

&ep;&ep;她闭眼,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推开莫涵,“莫涵,你先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ep;&ep;“这个,律师一会儿会和你说,木乔,如果我真的出事了,我会让律师把我名下的股份全部转到你和小忧的名下,还有那张卡里的钱,也够你们……”

&ep;&ep;木乔只觉得心一凉,她抬头,看着莫涵,嘴角溢出一声冷笑,“又想再次不要了,是吗?莫涵,你当我稀罕你那一点的臭钱吗?我告诉你,如果你坐牢了,我会带着小忧马上再嫁,那些钱,我一分都不会要你的,这辈子,你亏欠我的。”

&ep;&ep;说完,木乔转身离开,泪,却在转身之际滑落。

&ep;&ep;她不敢多作停留,她心里难受,心里紧张,害怕。

&ep;&ep;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莫涵说这样的话,就像是要自我放弃了,他甚至不做任何解释和辩护,这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用金钱可以打发的人。

&ep;&ep;心里难受地喘不过气。

&ep;&ep;出来后,有个穿着西装革履的律师在外面等她。

&ep;&ep;“在莫总父亲常吃的那个保健药里,检查出了致癌物质。”律师直接开口,说了重点。

&ep;&ep;木乔摇头,“不是他做的,他不屑这么干,他如果想这么干,不会用这么隐晦的方法,他……他……”

&ep;&ep;她突然想起了,那天离开时,莫涵说莫夫人被抓了。

&ep;&ep;难道……

&ep;&ep;一个不好的想法,在脑子里成形,她拉着律师坐进了车里。

&ep;&ep;“你告诉我,他是不是要替他妈顶罪?”

&ep;&ep;律师不说话,却也不否认。

&ep;&ep;木乔吸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这样的事,让她还能说什么呢?他是她的丈夫,却是那女人的儿子,他要孝顺,他能说什么呢?

&ep;&ep;“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吸了吸鼻子,整个人的精神在瞬间坍塌。

&ep;&ep;“证据确凿,莫总又自己承认,是因为他恨父亲对他的残忍,才加以报复,不过之前,他父亲有雇人对他企图制造车祸,这个可以用来作为判刑的依据,但,一个未遂,一个已死,少不了,十年的刑期。”

&ep;&ep;十年?十年出来后,莫涵40多岁了,他的人生,彻底完了。

&ep;&ep;木乔不说话,推门下车,拦了辆车,直接去了莫宅。

&ep;&ep;想像中葬礼的哀嚎与悲鸣,并没有看到。

&ep;&ep;寒淳倚在院子里的亭子下抽着烟,一身麻制的孝服,却依旧不影响他的帅气,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ep;&ep;见她走进来,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内疚。

&ep;&ep;迎上前,“你怎么来了?”他没有称呼她为嫂子,也没有叫她的名字。

&ep;&ep;木乔看着他,“你妈呢?”

&ep;&ep;她的心里有怨气,对莫涵,对莫夫人。

&ep;&ep;他们要孝顺,他们要自私,可谁想过她和孩子?

&ep;&ep;寒淳神色一暗,“你找她做什么?”

&ep;&ep;木乔没有心情和他瞎扯,他不告诉她,她就自己去找。

&ep;&ep;绕过寒淳,她直接往大厅的方向小跑过去。

&ep;&ep;灵堂还未拆,黑白照片里,一个和莫涵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只是想着他对莫涵的所做所为,又想着,自己的命运,或许就是因为他才改变,她没有一点的悲伤。

&ep;&ep;莫夫人跪在灵堂下面,低垂着头,哪里还有往日的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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