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瑜,自少时便与侯家苒小姐来往密切,即便后来嫁作人妇,每逢举办茶话会、赏花会等,都定然少不了苒小姐的份儿,可见二人的感情是真的好——这不,今儿天朗气清的,景王妃又带着自家女儿与小姑娘一同入宫看望贤太妃了。

&ep;&ep;“哎哎……瑜儿你慢点儿走!苒苒,快帮我扶着你瑜姐姐……”

&ep;&ep;荣安郡主已有了四五个月的身孕,腹部微微隆起,覆在衣裙之下不太显怀,走路也还是挺利索的,加上也不是头胎了,她自己并未太在意,不过景王妃吩咐到了,侯苒自然要照做的,听后便快步上前搀着她走,顺手搭了脉。

&ep;&ep;脉象平稳有力,胎儿安好。

&ep;&ep;“娘——”荣安郡主是心累,平日被家里那位管得死死便罢了,难得出来放风,还被自家娘亲管这管那的,“我这都是第三回了,您还紧张什么……”

&ep;&ep;“你也知道第三回啊。”景王妃可不放过她,“你说你都当三回孩子的娘了,怎的性子还安不下来呢?走个路都比旁人急的,也不顾着点儿自己身子。”

&ep;&ep;“我……”她哪里不顾了,再说走得也没多快吧,真是的,“好好,我让苒苒扶着慢慢走,行了吧?”

&ep;&ep;景王妃抿了抿嘴角,心道女大不中留啊,连管教都听不进了,忍住继续唠叨的冲动领着两个小辈继续走。

&ep;&ep;元帝登基后,殷太后从凤鸾宫搬到了慈和宫,其他留在后宫的太妃们也都换了居所,唯独贤太妃所居的绮霞宫未曾换人,因它本就地处偏远,元帝也晓得太妃娘娘是喜静的性子,于是由着她继续住在那儿,也算恩典了。

&ep;&ep;到了绮霞宫门前,明明过去许多年了,仍是当初第一次见的模样,侯苒这些年时常会来,早已不陌生了,小心地搀着荣安郡主跨过门槛,进殿行礼。

&ep;&ep;“快起身。都是自家人,何必在意虚礼。”

&ep;&ep;贤太妃先扶起的是荣安郡主,目光却一直在郡主身旁的小姑娘上,只觉得她似乎长高了,也瘦了些,不似幼时的圆润可爱,但愈发地亭亭玉立了。

&ep;&ep;真好。

&ep;&ep;即便今生都无法相认,能看着女儿平平安安长大,也算是她最大的福分了。

&ep;&ep;“你们都坐。”贤太妃微微含笑,柔美的容颜依旧看不见岁月的痕迹,只是眉眼间的忧愁消散了许多,淡然温和,“青儿,去拿准备好的点心来。”

&ep;&ep;“是,娘娘。”

&ep;&ep;刚泡了茶倒开,早已做好的点心便端上来了,有侯苒爱吃的红豆糕,也有景王妃母女俩爱吃的各色酥饼,荣安郡主这一路来早就饿了,一个接一个地吃了不少,看得景王妃都开口说她管不住嘴。

&ep;&ep;贤太妃笑道:“怀了身孕是吃得多些,二姐随她去吧。”

&ep;&ep;景王妃一脸嫌弃:“我这不是……怕她吃撑吗?哎,这孩子啊,别提多费我心了。”

&ep;&ep;贤太妃知姐姐是嘴硬心软的人,没再纠缠这事儿,转向另一旁默默吃糕的侯苒问:“苒苒,好吃吗?”

&ep;&ep;侯苒点头:“嗯,很好吃。”

&ep;&ep;其实八年来御膳房的厨子都换几轮了,这红豆糕却还是同样的味道,不淡一分,也不腻一分,猜也能猜到是出自谁之手的。

&ep;&ep;可贤太妃不说,侯苒也只能当作不知。

&ep;&ep;并非不想相认的,但认了以后,又会招来多少不好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

&ep;&ep;所以,维持现状便是眼下最好的做法,至少,除了无法以母女之名相称外,彼此安稳平定的生活都不会被打破,如今只希望对方都好好的,偶尔能见上一面,聊以慰藉,足矣。

&ep;&ep;“说起来,苒苒今年十月便及笄了,是吗?”

&ep;&ep;侯苒听后一愣,那边刚劝住自家女儿停嘴的景王妃便转过来纠正了:“三妹,你怎么又记错了,小姑娘是八月的生辰呢。”

&ep;&ep;“……哦,是。”贤太妃很快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道,“年纪大了,记性可不好。”

&ep;&ep;“得了,你才三十好几便年纪大,那二姐我都过四十的人了,岂不是老得没法见人?”景王妃心情愉悦地笑侃道,“不过说来也是,苒苒啊,及笄后便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我家瑜儿也是十四定的亲,及笄后便成亲了。你呢,可有瞧上京中的哪位公子?”

&ep;&ep;第52章

&ep;&ep;她……瞧上哪位公子吗?

&ep;&ep;侯苒微微一愣,随即脑海中便浮现出某张熟悉的俊脸,难得不是那面无表情的冷漠面容,而是在怀虚谷的梅花树下,他垂首凝望着她,眉宇间藏起了所有锋芒和锐气,唯有淡淡的专注的温柔,安静得宛如错觉。

&ep;&ep;——以至于她只顾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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