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当晚,裴云玖回到久违后积满灰的家,先联系了物业改掉家里的门锁及密码,然后草草打扫完,洗漱休息。

&ep;&ep;在经历那些事之前,他不喜欢布置室内环境,屋子里冷冷清清,近一个星期无人居住后,简直像个关门大吉的酒店般,没有丝毫人气。

&ep;&ep;裴云玖琢磨片刻,从小院子里挪了几株绿植进来,有绿有红有粉,放在阳台上。

&ep;&ep;做完一系列些许改造,裴云玖打开屋内电脑,第一时间更改所有私人账号的秘密,搜查个人信息。约莫半小时后,他的手机再次响起。

&ep;&ep;电话铃是专属铃声,名字叫:世上只有妈妈好。

&ep;&ep;专心查资料的裴云玖惊了下,接通电话后,那头是压着怒气的温柔声音:云玖,你在哪里?还在医院吗?我刚刚才知道国内的情况,妈妈现在就回国,你别害怕。

&ep;&ep;裴云玖望向屏幕,怔了怔。

&ep;&ep;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裴音这般有力道的声音了。

&ep;&ep;没听到动静,裴音努力压住怒气,轻轻放缓嗓音:有妈妈在,这关咱们一起过。

&ep;&ep;裴云玖垂下眼睑,忍不住扬起唇角,妈我没事。

&ep;&ep;怎么可能没事!裴音声音直直拔高,这才一个星期,你进了多少次医院啊!现在怎么样?还烧着吗?

&ep;&ep;她只是出国后断绝网络潜心学习一周,外面就天翻地覆。

&ep;&ep;新的工作环境里,没多少人知道他是她儿子,亲近的朋友在国外也不关注国内的娱乐圈,弄得这么大的事情,没一个人通知她!

&ep;&ep;裴音气得手都在发抖,她的儿子她最清楚,她永远都相信裴云玖。

&ep;&ep;退了。裴云玖双手托起下巴,对扬声器笑着说:只是普通的感冒,那些媒体故意夸大了,您别担心。

&ep;&ep;裴音半信半疑:真的吗?

&ep;&ep;裴云玖干脆对着自己拍一张,扬眉浅笑,连同身后怒放的艳红梅花一起框进镜头,发给大洋另一端的母亲。

&ep;&ep;您看,我在家里呢。他笑着说,别担心啦,您不是还有一月的学习吗?您就安安心心在那里学习,我这里一切都好。

&ep;&ep;裴音看着照片上笑容明媚的青年,她猛地咬住下唇,心尖涩然,好有事一定要和我说。

&ep;&ep;她的学习时间安排极紧,一通电话都是挤出来的,裴云玖温声安抚几句后果断结束通话。

&ep;&ep;大洋彼岸,裴音对着手机定了数秒,干脆起身,投入新一轮学习。

&ep;&ep;她相信他儿子能够撑过去,但现在作为母亲,她得为孩子铺好后续的路,之前是裴云玖不需要,现在是她身为母亲必须建好的通天路。

&ep;&ep;裴云玖不知道另一边的母亲在想什么,他捏着桌上的相框,对着母子二人合照出神了片刻。

&ep;&ep;那些安静潜藏的上帝视角文字又开始在他眼前哗啦啦翻过

&ep;&ep;【裴云玖出事后一周,裴音才得知国内情况,一连数通电话没有打通,直接辞了国外的学习赶回家中。与此同时,国内记者费尽心思挖出了裴云玖的母亲身份,他们如蝗虫过境般疯狂攻击裴音,攻击她所在的公司,攻击与裴音相关的一切。】

&ep;&ep;【裴音一边照顾着日渐憔悴的儿子,一边扛起了如血吸虫般蚀骨的压力。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守在裴云玖身边,眼睁睁看着他坠入歧途,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寻求自杀,却无能为力。】

&ep;&ep;【裴音夜夜里以泪洗面,不到五十岁的人几乎满头白发,褶皱横生。】

&ep;&ep;【裴云玖跳楼自杀后,裴音拿刀闯进文习娱乐,企图与纪明飞同归于尽。在警察赶来后,裴音拿起刀割去自己的头发,她佝偻着身体,一步一步走向寺庙。】

&ep;&ep;【从此裴音皈依佛门,用尽余生去祈祷自己的儿子来世安康。】

&ep;&ep;【】

&ep;&ep;文字消失,裴云玖猛地撞开身前的凳子冲进卫生间,双手紧扶洗手池不住干呕,恶心眩晕令他浑身发颤,冷汗直落。

&ep;&ep;呕吐感渐渐褪去,裴云玖舀起一捧冷水淋在脸上,感受着冰凉感慢慢渗入前胸后背。

&ep;&ep;他缓缓抬起头,望着镜子里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自己,素来温润的茶色眸一点一点,浸入厉色。

&ep;&ep;纪明飞,元望,王河,文习娱乐

&ep;&ep;一个个慢慢来,别急。

&ep;&ep;平复下情绪后,裴云玖随手拿起一块毛巾搭在头上回到书房,他的手机屏幕又一次亮起,提示是一封短信。

&ep;&ep;漫不经心地扫去,视线定住。

&ep;&ep;短信上只有寥寥数字

&ep;&ep;王河:纪总让我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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