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那个乖字在心中荡出的欢喜,急急道:你让我给你上药,我马上乖乖去睡,保证一闭眼就睡着。

&ep;&ep;淡盐水浸过伤口时,虽然知道没有任何效果,程雁书还是忍不住一边用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韩知竹的手背,一边一口一口轻轻地往伤口上吹着气。

&ep;&ep;那气息微凉,落在有水渍的手背上,几乎毫无感觉,但韩知竹看着程雁书专注而紧张的侧脸,微微撅起吹着气的唇线,总觉得呼吸间的温度不一样了。

&ep;&ep;用淡盐水清洗过一次,再换温热清水清洗之后,程雁书换了条干布巾,一点一点极轻地蘸去韩知竹伤口周围的水渍。

&ep;&ep;那一点一点的触碰像无数个细密的亲吻,落在手背,发散出看不见的燥热,顺着呼吸融进血脉,游走向心脏,再随着心跳一下一下地蔓延全身。

&ep;&ep;即使面上没有丝毫变化,耳垂却是红得要发烫了。

&ep;&ep;程雁书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韩知竹手背的伤口上,他放下干布巾,把玉瓶里的药粉认认真真洒在伤口上,左右看了许久,才满意地放下药瓶,又取出包扎的布条,把伤口好好地包上了。

&ep;&ep;他这才放下韩知竹的手,满意一笑:好了!

&ep;&ep;唇角弯弯,眉眼也弯弯,活脱脱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ep;&ep;他收拾好桌子,立刻快速解开外衫上了床榻,又自己往床榻里边移动到几乎贴着墙壁的位置,躺了下来。

&ep;&ep;韩知竹走过去,放下床尾端的床帘,低低道了句好梦。

&ep;&ep;程雁书仰着头看韩知竹,惊讶到:大师兄,你不就寝吗?你今天可也很累了。

&ep;&ep;我再静修一刻。韩知竹手指挑上床头端的床帘,看一眼还待说话的程雁书,保证一闭眼就睡着,嗯?

&ep;&ep;那个上挑的尾音太过绵甜,程雁书就着那温软,乖乖地闭上了眼。

&ep;&ep;他倒也没有说谎。因为和合之法闹了一夜,又入万妖塔底,加上情绪剧烈地起伏震荡,疲倦不过是被他硬撑着的精神压住了而已。

&ep;&ep;此刻高床软枕,又和韩知竹之间纾解了隔阂,放松下来的程雁书不过片刻后就进入浅睡。待韩知竹再慢慢喝过一盏茶,回到床边给他掖被角时,他眼皮的轻颤已经止住,呼吸也绵长均匀,小扇子般的睫毛盖住下眼睑,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蝶翼般地又潜入了韩知竹的心尖,扇动着酥麻的心动。

&ep;&ep;熄了烛火,韩知竹也轻轻上了床榻。

&ep;&ep;原本贴着墙壁睡着的程雁书已经不知不觉地移动到了床榻正中间,韩知竹给他掖好被角,慢慢躺下。

&ep;&ep;月色透过窗棂,影影绰绰地照亮了睡着的人的脸,一半阴影一半模糊的光线中,韩知竹侧躺着,静静看程雁书近在咫尺的脸。

&ep;&ep;自从习惯和四师弟同房共枕之后,他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在黑暗中安静看着他的侧脸,看他时不时皱皱眉呢喃几句,看那又长又软的睫毛微微颤动又归于平静,只是这么看着,就能让心境默然平静,以往暗夜里的虚无空寂、会纠缠的心魔噩梦,和从不示人的寂寞,都于这触手可及的咫尺之间,被挡在四师弟清晰可闻的呼吸之外。

&ep;&ep;过了一会,程雁书忽然左右动了动,迷迷糊糊地呢喃出几个意味不明的音节,便凑近韩知竹,双手摸索着抱住了他右手臂,又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再含糊地又溢出几个音节后,再度沉入深睡中。

&ep;&ep;韩知竹也轻轻闭上了眼。

&ep;&ep;睡梦正酣中,房间外响起了王临风的连声叫嚷和急促敲门:大师兄!

&ep;&ep;程雁书被声响惊醒,迷糊地睁开了眼。他看了看正待起身的韩知竹,唔了一声,又慵懒地闭上了眼。

&ep;&ep;敲门声持续响着,韩知竹却没有任何动作。程雁书又迷蒙睁眼,侧看向韩知竹,唇齿不清地道:大师兄,二师兄叫你。你不去看看?

&ep;&ep;韩知竹莫可奈何地开了口:手。

&ep;&ep;手?

&ep;&ep;程雁书依然迷糊地转头看了看,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把大师兄的手臂当成了枕头。他噌地坐起来,脸红了红,呢喃一句我睡迷糊了

&ep;&ep;韩知竹并未在意地起了身,披上外衫,去开了门。

&ep;&ep;门打开的瞬间,王临风几乎立刻便冲进屋内。

&ep;&ep;看着程雁书迎向他的错愕目光,他急急道:白大小姐,她发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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