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呜呜!”楚二丫大声的哭泣着,哭得眼泪鼻涕的黏在一起,她袖子一擦,擦得鼻涕满脸。

&ep;&ep;楚云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闷声的落泪。

&ep;&ep;二姐,她来到这个地方,第一个对她好,对她笑的二姐,因为这场高烧,傻了。

&ep;&ep;坐着哭了一会儿,她抹干脸上的泪。

&ep;&ep;“小墩,帮我看好二姐。”她匆匆的丢下一句,跑了出去。

&ep;&ep;二姐这么善良,朴实,怎么能傻掉。

&ep;&ep;她那么努力积极的生活,怎么可以变成这样。

&ep;&ep;就是一场高烧,怎么会烧傻呢?她不住的询问。可心里清楚地知道,治疗不及时,四十度以上的高烧,是能把人烧傻。

&ep;&ep;“三丫!你咋了?”大山挑着扁担,停住步伐看着哭着跑过来的小姑娘,关心的询问。

&ep;&ep;三丫理都没理她,抹着泪跑了。

&ep;&ep;王大山讪讪的摸了下鼻子,怕是受欺负了吧!

&ep;&ep;楚云一直跑,跑出村子,跑到堆放玉米杆的草堆旁,她才停下来。

&ep;&ep;眼泪沁满了眼眶,模糊了视线,她拿手擦着,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ep;&ep;天灰沉沉,顶上的乌云似乎千斤顶般压来,她拉开一捆玉米杆,躲了进去,把自己挡住。

&ep;&ep;医院!医院在哪儿?

&ep;&ep;在镇上出现在她脑海中的医院,在哪里?

&ep;&ep;她要救二姐,她不能让二姐就这么变傻掉。

&ep;&ep;眼泪又流了下来,流出的瞬间,她的脑中,清晰的出现了在镇卫生所里出现过的手术室。

&ep;&ep;手术台被蓝色的布铺的整洁,手术推车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手术工具。

&ep;&ep;她有种朦胧的感觉,那个医院,她能进去。

&ep;&ep;我要进去!她在心里念道。

&ep;&ep;接着,她真的出现在了手术室里。

&ep;&ep;身上穿着绿色的无菌衣,帽子和口罩把她的脸遮挡的严严实实。

&ep;&ep;她!竟然进来了。

&ep;&ep;楚云瞪大了眼睛,拖鞋在感应器下一晃,手术室门应声打开。

&ep;&ep;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在她视线中,她跨出去。

&ep;&ep;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摆设。

&ep;&ep;在这家医院工作三年,在手术室里奋斗过无数日日夜夜,手术室里的一切,就跟她的家一样,她非常熟悉。

&ep;&ep;站到洗手台前,她摘掉口罩,镜子中映照出那张熟悉的脸。

&ep;&ep;脸微圆,皮肤白皙,那是陪伴了她二十八年的面容,她的身体。

&ep;&ep;她的手微颤着触上脸,她的表情在镜子中跟着变化。

&ep;&ep;她——竟然顶着自己的身体出现在手术室里,是不是证明,她能回家。

&ep;&ep;想到这儿,她匆匆的跑出走廊,拉开了手术室的门。

&ep;&ep;刚出手术室,她身上的衣服就变了。

&ep;&ep;她错愕的瞧着自己身上的白大褂。

&ep;&ep;刚刚,她明明还穿着无菌衣。

&ep;&ep;脑中闪过无数个想法,回头瞥了一眼手术室,她抿着唇往外走。

&ep;&ep;手术室在十二楼,一楼是急诊门诊,二楼是药房和放射科,三到十楼是科室和病房,十三楼是储物室。

&ep;&ep;胸骨外科和普外科紧挨着,在八楼和九楼,十楼是妇产科。

&ep;&ep;她的地盘,是八楼九楼,虽然医院每个科室她实习的时候都轮转过,但她主攻的是外科,轮转实习完后便被副院长带在了身边。

&ep;&ep;外科医生多为男性,因为男女天生力气优势在哪儿,抱病人挪病床,脱臼矫正,手术等,男性通常更站优势。

&ep;&ep;所以整个外科,男医生有十几个,可女医生只有两个。

&ep;&ep;习惯性的走到电梯前,电梯门紧闭着,毫无动静。

&ep;&ep;她扭头就往楼梯走,走到十一楼,她没再往下,而是推开了病房的门。

&ep;&ep;楼廊和楼梯是没有窗户的,里面太安静了,她看不到外面,有些害怕。

&ep;&ep;然而,病房门是推开了,白色的玻璃窗外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就像有一层大雾挡住了视线。

&ep;&ep;楚云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有些发毛。

&ep;&ep;她跑上前,推开窗户,扶着窗门把手往外伸,手出去后,能看到自己的手,可是昂眼望去,四周皆是白茫茫一片,一无所有。

&ep;&ep;医院太安静了,无人,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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