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比往日熟稔了很多。而秦雪歌对着两位表妹,却还保持着初见面时的腼腆和疏远。

&ep;&ep;古人常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当朝虽然没有严格遵守这个规矩,但是世家大族里的小姐们十岁以上也不大好再见外男了,一般少爷公子们过了十岁往上,也会尽量避免同年岁相近的亲戚家的小姐们同席。秦雪歌再过一年多就十岁了,和只比自己小一、两岁的表妹们同桌吃饭,总是有几分不自在。

&ep;&ep;所以每每吃饭的时候,季念然看着秦雪歌的样子就总有几分想笑。但是当着老太太的面,又不好造次,只好每次吃饭时都专注地盯着眼前的碗筷。老太太见了,倒是对季念然吃饭时的安分守礼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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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不知不觉已经进了五月,有日清晨,就有自称是范家的管事过来送信,说是自家主子已经到了江宁城外不远的镇子上,只比自己晚一天的路程,明日就能到了。老太太和大太太听了都很高兴。

&ep;&ep;大太太又忙着再去准备给范家母子住的院子里再检查一遍——那原是季府边上靠近街口的一个小小的一进院子,住了一户读书人家,男主人是位秀才后来主人举家回乡,季府就把小院盘了下来,修缮一番,又在和季府相隔的墙上开了个小门,用作专门待客的院落。这次范家母子前来,刚好住在这里,平日里出门也方便,想去探望老太太和大太太也很便捷。老太太对大太太的这个安排也很满意。

&ep;&ep;季念然就对这家名义上的表亲不是很相熟了,一日晚上吃完饭回房无事的时候,就把石斛叫到身前向她打听范家的事,顺道消食。

&ep;&ep;石斛在大太太院子里当了几年差,对这范家母子虽未见过,倒也有几分熟悉。“范夫人是咱们太太的嫡亲妹妹,范家是皇商。”石斛想了想,先从范家开始给自家姑娘介绍起,“我听太太院子里的妈妈说起过,当初范家老太爷和王家老太爷是同乡,后来因着什么事,范家老太爷帮过王家老太爷一次,王家老太爷就说要把女儿许配给范家,以作报答。”

&ep;&ep;这种事在季念然看来同卖女儿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这话不好直说,她蹙了蹙眉,还是忍不住问,“那怎的是范夫人嫁了过去?”言下之意,是想问为什么嫁过去的不是大太太。

&ep;&ep;“咱们太太是长女,又早就和咱家老爷谈着亲事,自然就只有小女儿能嫁过去了。”石斛也仔细地和季念然讲述里面的缘故,“范夫人倒是对商人没什么偏见,范家又有钱,嫁过去就没受过苦。”

&ep;&ep;“这么说,范夫人的日子应该是过得很顺遂咯?”

&ep;&ep;“这倒说不上。”石斛笑道,“范夫人早年只有一个女儿,范家大少爷是范老爷一个姨娘生的,这么多年就这一个儿子,这大少爷就被写在了范夫人名下。可不成想,没两年,范夫人倒生了小少爷。”

&ep;&ep;庶子有了嫡子名分,又居长,真正的嫡子年纪小,这就变成了一件尴尬事,若是处理不好,眼见得就是日后范家兄弟阋墙的根源。

&ep;&ep;想到这里,季念然倒是对范家的事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好奇,“那范家姨妈可要怎么办才好?”

&ep;&ep;“这范大少爷从小也是在范夫人膝下长起来的,母子两个关系也不错……最后主意是范老爷出的,让范家小少爷学四书八股,日后走科举的路子,这样两兄弟走不同的路,又可以相互扶持,说是比都盯着家里的那点生意强呢。”

&ep;&ep;“这范老爷倒是个聪明的。”季念然捡了粒梅子放在嘴里,边吃边感叹。

&ep;&ep;自古以来,官商之间就没有不勾结的。当官的想往上爬,除非政绩做得特别好的不然都需要钱财的支持。商人想把生意做大,也需要官府的照应。而再好的关系,都不如亲兄弟之间来得更加亲密。以范家的人力和财力,范小少爷考个功名应是不成问题,就算考不上,也可以用钱买一个。有范夫人在,日后王家和季家自然也会照拂外甥,一份好的前途总是少不了的。

&ep;&ep;不动声色地就消除了家里未来的祸患,又提升了家族的社会地位……这位范老爷真是个人才!

&ep;&ep;“那这次范夫人带着范家少爷过来……”季念然又看向了石斛。显然,范夫人这次带着儿子过来是另有目的的,不然怎么之前不见她过来给老太太贺寿顺道和大太太姐妹相聚了?

&ep;&ep;石斛犹豫了一下,“之前我还在太太院子里的时候,听说每次范夫人来信,都会打听两句大姑娘的事。现在怎么样,就不清楚了。”范夫人每次来信都会提两句季初然,这是隐约透着想结亲的意思。

&ep;&ep;季念然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最近秋姨娘院子里跟被人给下咒了似的。”她终于明白了最近秋姨娘折腾的缘由,以及石斛把这件事隐晦地说给她听的原因。涉及到长姐的婚事,原本这话是不应该说给未成家的小姑娘知道的。

&ep;&ep;“秋姨娘也是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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