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ep;&ep;见李檀弓愣着不动,她轻推了他一把,说:“走,回我爹身边去,告诉他我暂且在玄阳洞安身。”

&ep;&ep;李檀弓冷笑道:“你现在倒心疼你爹了,当初装死吓他时怎么不心疼?”

&ep;&ep;长孙愁作势要打:“快走,不然我杀了你!”

&ep;&ep;李檀弓气哼哼地走了出去,长孙愁说:“等等。”

&ep;&ep;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满鱼儿她还小,万一我……你要多疼她。”

&ep;&ep;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疯了,也没有了杀人时的心狠手辣,眼神中饱含着为人女、为人母的柔情。

&ep;&ep;李檀弓点点头,说:“我记住了。”

&ep;&ep;长孙愁转身消失在漆黑的密林中。

&ep;&ep;李檀弓完全迷了路,心想与其自己乱走,还不如等长孙破来找他,他精疲力竭,干脆寻了个地方天为盖地为床地睡了一觉。

&ep;&ep;醒来后天蒙蒙亮,他摸索着往回走,谁知又转到了与长孙愁碰面的地点那些骇人的死尸依然吊在树枝上微微摇晃,但昨晚在这里扎寨的人却走得一个不剩,李檀弓贼头贼脑地溜进营地,发现灰烬还是热的,他们必定没有走远。

&ep;&ep;李檀弓想,长孙愁是常缺的人,她怎么能上逍遥山?逍遥山的势力范围,眼线、密探和守卫呢?他细看那些尸体,发觉有的像是农户,有的像小商贩,有的像纨绔公子,有的倒像马匪,可其中有一具从服饰到头饰,竟就是逍遥山的弟子!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难道……

&ep;&ep;他想起兰字辈师兄临死前那句话!他说的不是“多”,而是“东”,东厂!

&ep;&ep;他在说“东厂来了”!

&ep;&ep;逍遥山危在旦夕!

&ep;&ep;他返身就跑,不知跑了多久,突然与长孙破撞了个满怀。长孙破骂道:“你跑哪儿去了?一觉醒来不见你,让我们好找!”

&ep;&ep;李檀弓赶紧说:“糟了糟了,师父,东厂来了!”

&ep;&ep;长孙破说:“来个屁!逍遥山可是没这么好上的,东厂的苍蝇都飞不进来。”

&ep;&ep;“真的真的!”

&ep;&ep;见他不信,李檀弓赶紧拉他去东厂的营地,谁知竟然又迷了路,只好在林子里跳脚骂老天。他抓着长孙破,把昨晚的所见原原本本地说了又说:“我猜那些人都是逍遥山的探子和守卫,恐怕连个信都没能报出去,就被杀了挂在树上!师父,这次东厂是来真的啦!”

&ep;&ep;长孙破只听见他说“师姐没死,人在玄阳洞”,其余一个字儿都没上心,他拉着李檀弓就要去找女儿,李檀弓真是急得五内俱焚。

&ep;&ep;“师父,玄阳洞不难找,就在入山的三座大牌楼边上,那天你练功,我和满鱼儿、阿九还跑进去玩过。咱们分两路,你带阿九、满鱼儿去接师姐,我回无极宫报信,如今东厂肯定已悄悄围了山了再不报信就晚了!”

&ep;&ep;长孙破没反对,带着满鱼儿离开了。

&ep;&ep;李檀弓转身飞奔,眼前郁郁葱葱的景色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可不知为什么总是透出丝丝肃杀。他经过一棵大树,见上面挂着个死人。

&ep;&ep;李檀弓跳上去一看,发现那人被割断了喉咙,想来这人应该是守在树上的暗哨,可惜被人发现了。

&ep;&ep;“冷静……冷静……东厂来不了。”李檀弓自我安慰道。突然耳侧一记怪声,像是兽的尖啸,又像是哨子,如锐针般直刺人的心底,他大惊失色,因为这是那天他在太湖、在渔火婆婆的船上听到的箫声!

&ep;&ep;箫声未歇,四周鼓声顿起!

&ep;&ep;鼓声中夹杂着无数狂奔的马蹄声、无数嘶吼的人声,以及刀剑声、冲杀声!

&ep;&ep;——东厂来了!

&ep;&ep;李檀弓疯了般朝无极官冲去。

&ep;&ep;无极宫里竟然没乱。

&ep;&ep;逍遥山千余名弟子火速聚集到了主殿三清殿前,听候阳明真人的指阳明真人问:“东厂的大军还有多久到?”

&ep;&ep;有弟子气喘吁吁回答:“阉狗的兵从四面八方而来,足有五六千人,已经开始攻山了,领头的全是锦衣卫!不用多久就能到这儿!咱,咱们在外围的人都遭难了!”

&ep;&ep;阳殊说:“掌门师兄,咱们在山上布的阵法……”

&ep;&ep;“怕是没用,”阳明真人打断他,“这么多人,就算砍树也能砍出条路来。”

&ep;&ep;他沉吟片刻,冷静地给弟子们划分了守护范围,又告诉阳殊道:“你的两位师兄重伤,阳字辈只有你、我可以再战,我作为掌门必须坚守三清、玉皇二殿,其余的事情就只能拿你了。”

&ep;&ep;阳殊点头,说了句师兄放心,便振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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