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滔天权势依旧可见,但周遭一切都不一样了。

&ep;&ep;对这个孩子,他明明知道他不聪明,不敏锐,五岁才堪堪能背将那些个诗书背出点成效来,后头仅仅泯然众人水准,却依旧对其有着一丝期待。

&ep;&ep;期待的是他和傅辛夷的孩子。

&ep;&ep;泯然众人也不错。

&ep;&ep;看他坐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还是被一杯毒酒了么?反倒是这个孩子,要不是生在自己名下,以他的性子或许可以平安度过一生。

&ep;&ep;封凌就那么短时间内想了那么多。

&ep;&ep;他心里头那点小小的欢喜,如同花草的小嫩芽,破土轻颤,在那儿抖动掉自己叶子上的尘土,晃悠悠朝着外头打招呼。

&ep;&ep;“孩子啊。”封凌视线略微下滑,看在傅辛夷腹部,终是弯了弯眉眼,“要辛苦你了。”

&ep;&ep;他高兴,但也知道生儿育女和教养子女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ep;&ep;傅疏影那个混世小魔王让他清楚知道,孩子在调皮捣蛋上可以闹出多夸张的事情。听说最近这位小伴读最近上房揭瓦,趁着先生没注意,将先生的戒尺给糊在了桌子上。

&ep;&ep;本来宫里头“戒尺”就和摆饰差不多了,谁想还能被这么糊一回呢。

&ep;&ep;转头一系列先生抓犯人,导致一群小崽子惩罚到哭爹喊娘,最后告状到皇后那儿的事情,搞得傅尚书都恨不得抽傅疏影一顿。

&ep;&ep;至于浆糊哪里来的?

&ep;&ep;傅辛夷精心调制,专门用来固定花画用的。

&ep;&ep;破案的是对诸多事情都了如指掌的锦衣卫。

&ep;&ep;封凌知道后只能说:人有多大胆,敢作多大死。

&ep;&ep;傅辛夷并不知道封凌对孩子的今后,已想到了从学和为官这一块,还当封凌是在体谅她怀孕会很辛苦。她是第一回怀孩子,对很多事一知半解,可对生命充满期待,并已经学习并思考了大半天:“没事,我可以。”

&ep;&ep;封凌走到傅辛夷身边,坐在了床上,伸手理了理傅辛夷的头发。

&ep;&ep;他担心傅辛夷和上辈子的自己一样,对孩子抱有太大期待。毕竟他们两个一个今后是京城文官之首丞相封凌,另一个是京城知名一品夫人花娘傅辛夷。

&ep;&ep;傅辛夷的头发偶尔会用木槿叶子清洗一遍,洗完后乌黑顺滑。手那么划拉下去,连半点纠缠点都没有找到。

&ep;&ep;他有点贪恋这手感,没有挪开手:“我希望我们的孩子普普通通,却又能看得通透。无忧无扰平安喜乐过一生。”

&ep;&ep;傅辛夷虽对孩子没有那么像对封凌那么高的期待,但也没想到封凌会对孩子根本没有成才的期待。她微诧异侧头看着封凌:“你不希望他年少成名?”

&ep;&ep;封凌轻笑了一下:“年少成名很累啊。他不能输一步,输一步就是将他成就的名声丢在了地上,任人嘲笑。”

&ep;&ep;谁能一辈子当个胜者?

&ep;&ep;他自己都做不到。

&ep;&ep;傅辛夷眨动了一下眼睛:“你是想说自己有点累么?”

&ep;&ep;封凌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但为了能够爬更高,他确实放弃了很多东西。他没有童年的玩乐,没有童年的撒泼,记忆里基本上就是为了生存挣扎,为了功成名就而挣扎。

&ep;&ep;“倒也不算那么累。”他细回想了一下,“那时候的我或许有时会觉得累一点,但现下回想也就那样。还没这几年当官忙。毕竟那时候只要想着吃饭和看书写字。”

&ep;&ep;现在还要考虑人情关系,还要考虑皇帝。

&ep;&ep;可烦人了。

&ep;&ep;傅辛夷听着微点头:“这几年累的话,在家就好好休息一下。大夫说这些时日要禁房事。”

&ep;&ep;封凌:“……”

&ep;&ep;傅辛夷微笑:“家里床也不大,我怕自个压着孩子,这几天不如试着分房睡一下?”

&ep;&ep;封凌:“……”

&ep;&ep;这对话猝不及防,且真真切切让封凌对傅辛夷怀孕这件事感到了糟心。什么儿子聪明不聪明都不重要了,再聪明也不能挽救他父母要分床睡觉。

&ep;&ep;封大人试图抢救一下:“一起睡不妨碍的。”

&ep;&ep;傅辛夷却非常体贴:“你时常要早起,而我很可能会因此而嗜睡。我们两个作息不一致,回头肯定睡得不舒坦。再说我确实担心压着孩子。还是分房睡吧。”

&ep;&ep;抢救一下抢救出了一个新的分房睡理由。

&ep;&ep;封大人表示滑天下之大稽。

&ep;&ep;他岂能输给一个还在肚子里的孩子。

&ep;&ep;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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