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琢精致,一看便非凡品,而最重要的是,那上面用篆文刻了一个“渝”字。

&ep;&ep;穆渊捡起这块玉牌放在手中把玩——这是刚刚下属在围堵“穆崇玉”时拿到的——嘴角挂上一抹嘲讽的笑意:“他说他是邹淳手下的武将,身上却能够携带北渝皇宫之中贵重的令牌?一个出身非富即贵的大渝贵族,却待在穆崇玉的身边,若说不是别有企图,谁信呢?我这便教教我这个天真的侄儿,让他明白逃叛了他的皇叔却相信一个外人,会有怎样的下场。”

&ep;&ep;“那王爷的意思是?”下属不敢妄自揣测穆渊的意图,只得问道。

&ep;&ep;穆渊收起笑容,淡淡道:“北渝的追兵不是已经知道穆崇玉南下了么?你只需将这伙南燕逃俘的下落透露出去便可,还能在北渝人面前讨个赏。”

&ep;&ep;北渝人是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宽恕仁德的,他们对南燕的逃俘只有“赶尽杀绝”这四个字。

&ep;&ep;那下属看到穆渊表情,不禁打了个瑟缩,忙低头应是,退了下去。

&ep;&ep;*

&ep;&ep;天近拂晓,暗淡的夜色如潮水一般缓慢褪去,东边开始透露出一丝亮光。

&ep;&ep;穆崇玉、薛景泓与沈青几人会和之后,不敢再滞留,忙趁着清晨城门刚刚打开之时,潜出城外。

&ep;&ep;这个时候进出的人极少,除了挑着担子的小贩,便只有巡逻的士兵在城门口来回走动。穆崇玉他们屏息凝神,强装镇定,生怕被人认出截住。

&ep;&ep;然而意外地,竟什么都没发生,他们一行顺利地出了临安城。

&ep;&ep;沈青无比庆幸,薛景泓和穆崇玉却觉得隐隐不安。依他们的猜测,穆渊绝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他们出城的,可事实却似乎正好相反。

&ep;&ep;穆崇玉一时猜不透,只能趁此机会远离临安,视线瞥到薛景泓,却顿觉不妙。

&ep;&ep;薛景泓的额头上浸出了一层冷汗,平时里总是炯炯有神的双目看起来也异常疲惫。

&ep;&ep;“弘卿,可是伤势严重了?”穆崇玉担心问道,便要低头去看薛景泓腰间的伤。

&ep;&ep;薛景泓闷声微咳,微笑着摇了摇头。之前在穆宅时刚开始还好,骗过了穆宅的侍卫,唬得他们团团转,可到后来他们发觉不对,拿来火把照明,将他的身形照得清清楚楚,这便漏了陷。

&ep;&ep;然后十多个侍卫齐上将他围住,动起手来也不再客气,他一时不敌,便被其中一人拿剑刺伤了腰部。

&ep;&ep;好在受伤的是他,而不是崇玉。他当时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ep;&ep;一想到穆崇玉此时定然也在牵挂着他——崇玉向来如此,他便勉力支撑,终于甩脱了穆宅侍卫,跳出了穆宅。

&ep;&ep;然后便果然看到了在月光下向他走来的穆崇玉。

&ep;&ep;薛景泓微笑按住穆崇玉过来探看的手,道:“我旧时出入战场多年,刀枪箭雨全都挨过,这点伤不算什么。”

&ep;&ep;他已经撕掉衣服上布条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暂且止住了流血便无大碍。只是确实有些累了而已。

&ep;&ep;薛景泓说着,手下意识摸索向腰间的包扎处,心下却忽然闪过什么,连忙在自己身上上下翻了一遍,登时脸上一白。

&ep;&ep;他的玉牌不见了!

&ep;&ep;他仔细回想昨天夜里场景,反复思虑,不得不确定正是自己腰间被刺之时,有人趁机挑去了他的玉牌。

&ep;&ep;薛景泓脸色阴晴变换了几番。现下他无法确知穆渊看到了那块玉牌会做出什么,许是再去详查他的身份,许是直接赶来告诉穆崇玉,或者更可能借由他的身份挑起别的什么事端。

&ep;&ep;他隐晦地看了一眼正关心地看着他的穆崇玉,心里突然复杂难言。

&ep;&ep;如果崇玉知道了自己便是他最恨的那个人,恐怕现在不是关心,而是要拿刀杀了他吧……

&ep;&ep;薛景泓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就像是一只缩头乌龟一样,胆怯、懦弱、可怜,明知道最终的结局就摆在那里,绕不开躲不过,却仍是自欺欺人地蒙上了双目,骗自己说也许这个人会心回意转。

&ep;&ep;他现在,甚至可耻地、忍不住地,想利用穆崇玉的同情心。

&ep;&ep;“弘卿,你到底怎么了?”穆崇玉心下一寒,皱眉看他。

&ep;&ep;薛景泓现在的眼神似与刚刚迥乎不同,那般深沉胶着的眼神让他不由得想起,当初在邹淳军帐中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场景。

&ep;&ep;就仿佛要把他牢牢圈住一般的眼神。这让他禁不住想起另一个人来。

&ep;&ep;可薛景泓却什么都没有回答,他只是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了头去。

&ep;&ep;出了临安城,再往附近四十里西,便是鹰头寨其余兄弟驻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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