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骚扰平民,打家劫舍一律不准,私下斗殴、饮酒赌博亦为禁止,改明火执仗为自力更生,所有人都要在黑云山后山的平坦空地上轮耕植种,以糊口存粮。

&ep;&ep;有不服者,皆以军法处置,轻者杖责,重者斩首,绝无二话。

&ep;&ep;此为威逼重罚是也。

&ep;&ep;若有辛勤劳作、劳有所成,或是三个月之内不犯军纪、表现安分的,都给予奖赏,或予以提拔,或赏其银两,不一而足。

&ep;&ep;此为利诱安抚是也。

&ep;&ep;虽则此时秋冬时节,可于田间耕耘者甚少,然而无论收成与否,重要的是矫正这些山贼的匪气,让他们记得,自己也曾经与这天下贫苦的百姓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同病相怜,又何苦去自相残杀?

&ep;&ep;如此软硬兼施,短短几个月下来,鹰头寨已经面目一新了。

&ep;&ep;作者有话要说:  许久不见,作者菌炸个尸,证明一下这文没弃坑_(:3ゝ∠)_默默逃走……

&ep;&ep;第7章虎口设伏

&ep;&ep;寒风扫尽高木落,转眼,大雪便封了山。

&ep;&ep;鹰头寨众人虽已靠着自力更生和以物易物,储备了粮食于仓房之中,奈何人数众多,又临寒冬,口粮总是不够的。

&ep;&ep;穆崇玉淡淡瞥了一眼陈康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ep;&ep;陈康四却有些拿不准穆崇玉的态度,口吻不自觉地变得有些忐忑。

&ep;&ep;其实对于穆崇玉,他不是没有仇怨的,本来他是鹰头寨的一把手,却冷不防被他者鸠占鹊巢,岂能不恨?更何况这占巢者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文文弱弱的病秧子,虽说样貌却是少见的。

&ep;&ep;只是没想到……这病美人竟还有些手段,时日不长,却唬得鹰头寨上下无人敢起违逆叛乱之心,直叫陈康四也暗自遗憾。

&ep;&ep;这个暂且不论,这病美人的来历似乎也不简单。

&ep;&ep;从初见的惊艳、难忘,到后来的不屑、怀疑,再到现在,陈康四发觉自己甫一站到穆崇玉的面前,就不知为何,总觉得矮他一截似的,明明穆崇玉向来和颜悦色,笑意温润,可每当那双黑玉一般的眼睛淡淡扫过来时,就让他禁不住颤栗。

&ep;&ep;仿佛是叩拜着至尊至贵之人的颤栗。

&ep;&ep;“康四兄?”穆崇玉见陈康四久不言语,不禁微微蹙了眉头。

&ep;&ep;陈康四忙回神,见穆崇玉眉目微蹙,似有不悦,不由更忐忑了几分,搓了搓手心的汗,觍着脸问道:“三爷莫不是觉得这一计不好?那就当我陈康四放了个屁,三爷莫和我计较。”

&ep;&ep;穆崇玉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站起身,在窗边负手而立。

&ep;&ep;窗外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雪,覆压过来,使得整个黑云山如同银装素裹。

&ep;&ep;雪天,正是发起事端的好时机。

&ep;&ep;“穆三倒认为,康四兄所呈之计乃是良策,可以一试。”穆崇玉缓缓转过身来,被风吹得有些发白的薄唇徐徐说道,不带一丝情感。

&ep;&ep;此间所谓良策者,不是别的,却是这些土匪们的老本行,打劫。

&ep;&ep;这也是陈康四之所以如此忐忑拿不定主意的原因。穆崇玉一向厌恶他们的强盗行径,下明令禁止,若不是眼看着隆冬将至,弟兄们没有口粮都要被活活饿死在山上,他也是决计不敢提这种计策的。可没想到——穆崇玉居然同意了。

&ep;&ep;陈康四一时又惊又喜,也顾不得追问,便要下去跟其他人商讨具体事宜。

&ep;&ep;穆崇玉却叫住了他,将自己这几日早已细细考虑一番的计策告知于他。

&ep;&ep;陈康四所说的,他在几日前便已获知了消息——徐立辉手下的人,这两日便要压着一对粮队经过此地,送往北渝朝廷。

&ep;&ep;是他之前“高估”了徐立辉。本以为徐立辉纵然无心助他光复南燕,倒也算是一派中立人物,没想到实则早已暗中投靠了北渝朝廷。

&ep;&ep;眼下天大寒,北渝原本就地处北寒之地,气候不佳,此时亦是粮食紧缺之时,正捉襟见肘之际,徐立辉倒是会讨巧,强逼着南方一众农民交租纳税,将百姓的存粮搜刮一空,却是要拿来谄媚北渝朝廷。

&ep;&ep;想到此处,穆崇玉一双眉眼蹙得更紧,手中的狼毫笔沉沉一顿,在宣纸上晕染开一片浓重墨迹。

&ep;&ep;他此番,便要叫徐立辉的粮队有去无回。

&ep;&ep;陈康四听完穆崇玉的安排,觑了一眼穆崇玉脸色,不解其意,可又实在心中有惑,不能不问,便硬着头皮道:“三爷,您这计策虽好,可有一点,我陈康四却是不明白——您说让弟兄们在虎口岭设伏,与徐立辉手下将士一战,劫得粮草,可这黑云山下的康庄大道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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