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出去?他搂着许宴。

&ep;&ep;浴袍松散地挂在身上,许宴心思早就飘到九霄云外,等着肖远一块腾云驾雾翻山越岭,哪管得着什么地方,胡乱点头,吻他下巴。

&ep;&ep;卧室里不知何时燃上了香。

&ep;&ep;肖远带人去到床上,跪上去,两手撑在许宴身侧,耳朵红红地看着他。

&ep;&ep;许宴好不到哪去,眼睛里一片雾气蒙蒙,喘着气欠起半个身子,手揽住肖远后脖,往下勾:再看我也不跑。

&ep;&ep;他嗓音动听,像掺着水、揉着沙似的,苏得肖远心跳加快,喉结上下滚动两次,心里眼里全是他。

&ep;&ep;许宴被吻住了。

&ep;&ep;和刚刚不同,这次一上来就疾风骤雨,两个人呼吸一瞬乱了。

&ep;&ep;观影房的门没关,战火连天的打仗声传过来。

&ep;&ep;许宴汗涔涔地靠到床头,杏眼无辜地左右看看:关灯。

&ep;&ep;肖远停下,抬了抬头,眼神比他还无辜:我近视。

&ep;&ep;你近视,你还夜盲吗?

&ep;&ep;许宴盯着他水光润泽的薄唇看了两秒,纵容地点点头。

&ep;&ep;落地窗帘合得不太严实,外面有什么彩光透过缝隙忽然闪了进来,眨眼就没有了。

&ep;&ep;许宴发现,倏地绷紧身子,嗓音都变了调:窗帘!你看看窗帘!小远!

&ep;&ep;肖远捏紧拳头,鼻尖的汗滴掉下来,慢吞吞回头看一眼,转过脸低头吻他,安慰:没事,看不见,对面不住人。

&ep;&ep;许先生。他寸步难行,边吻边问:你还有心思关心窗帘?低笑一声,我的错。

&ep;&ep;许先生心思是乱的,不受控制一样,勾了勾腿:今天我完全不想听你讲废话。

&ep;&ep;56、【彩蛋】

&ep;&ep;肖远醒来时,发现青年模样的许宴,睡容恬静地躺在他怀里,整个人傻了那么半分钟。

&ep;&ep;电梯坠落后,他成了半个植物人,空有灵魂意识,躯体却无法动弹。

&ep;&ep;肖静在他床前忏悔:我们都错了,不该阻挠你,不该逼迫你。现在他死了,你也变成这样。一切都晚了。

&ep;&ep;许宴死了?

&ep;&ep;肖远意识到这件事,心都在痛。

&ep;&ep;他想问话,想离开病房,想找许宴;想回到那晚留下许宴;

&ep;&ep;想回到他们高中初识,不管不顾地黏着他,跟他表白,护他爱他陪伴他。

&ep;&ep;晚了,都晚了。

&ep;&ep;白隽哽咽:妈,舅舅哭了。

&ep;&ep;母子俩叫来医生,检查过后,摇摇头:正常的生理反应,那么高的电梯坠下来,能不疼吗?他能活着真是奇迹。

&ep;&ep;不

&ep;&ep;相比活着,他更想死去;慢了,追不上许宴。

&ep;&ep;自那以后,他每天不厌其烦地做着两件事:睁眼,闭眼。

&ep;&ep;每天只有一个念头:我什么时候死?

&ep;&ep;他习惯了不能动的日子,此刻陡然面对这种情况,手脚一阵无措,下意识屏住呼吸,试着收紧怀抱,害怕这一切只是他的梦境。

&ep;&ep;怀里的许宴轻蹙眉心,半睁开一只漂亮杏眼,睫毛纤长浓密,冲他无害地笑了笑,阖上眼睛往他怀里蹭,表情微恙,低声唤:小远。

&ep;&ep;叫我什么?

&ep;&ep;肖远不敢置信,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竟然是疼的!

&ep;&ep;枕下的手机在响,他摸出来看,霎时如遭雷击,2016年07月16日,这时间他应该正在处理岌岌可危的x,怎么会和许宴不着寸缕地睡在同一张床上?

&ep;&ep;好吵。许宴拿走手机,关掉闹铃,塞回枕下,对上他惊愕的眼,困意消散几分,挑高眉头:肖先生?

&ep;&ep;肖远迅速回神:我在。

&ep;&ep;许宴暂且把他这样的反应当做事后的可爱,不满地秋后算账:昨晚说好的几次,你做了几次?

&ep;&ep;肖远:我没

&ep;&ep;肖远惶恐地稍欠起半个身子,一眼扫见大床上被撕过的两个小包装,地毯上的纸巾、浴袍,男士内衣和垃圾桶边没投进去的第三个包装。

&ep;&ep;呵。许宴在旁边冷笑:你没什么?无话可说了?

&ep;&ep;肖远:

&ep;&ep;青年许宴非常好说话,缓缓躺平了,动的时候小表情很丰富:我想洗澡,好难受。

&ep;&ep;我,我给你放水。

&ep;&ep;肖远仓惶下床,捡起地上的浴袍,胡乱往身上裹,犹豫回头,正和直勾勾盯着他的许宴对上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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