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意思是要亲自看看?

&ep;&ep;杨经理心里一惊,他看陆郁的年纪不大,以为是哪家放出来历练积攒经验的小少爷,不太放在心上,此时才觉得和原先所想有些偏差。

&ep;&ep;他不敢说话,在前头带路,引着陆郁和李程光在这块工地转了一圈,细细查看,一行人身上沾满了尘土,全都灰头土脸的。

&ep;&ep;这一逛就是大半天,太阳都快要落山了,天边的云烧红了,连成了一片。

&ep;&ep;陆郁顿下脚步,“目前很好,我也很满意。钱不必担心,我们这边是给足了的,只有一点,不要做些让我不满意的事。”

&ep;&ep;他轻轻笑了笑,却不显得柔和。人的皮相覆骨而生,他是天生的长眉狭眼,骨头长得嶙峋,笑起来都是带着锋利。加之目光冰凉,极具压迫感,杨经理猝不及防对上了,如浸在了冰水里,微冷的天,后背却是湿的。

&ep;&ep;杨经理额头上有几滴冷汗,勉强笑着,“陆先生多虑了,我们公司质量方面最有保证,在宁津都是有口皆碑的。”

&ep;&ep;陆郁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到了原点,终于给了个准话,不日开工。

&ep;&ep;他和李程光离开后,留下杨经理和手下一群人面面相觑。有一个年岁大一些,看着资历不浅的开口,“虽说这位陆先生瞧着不太好相与,不过咱们都是按照标准来做的,也不必怕他什么。”

&ep;&ep;杨经理眼前浮现方才陆郁的笑,总觉得这活不如当初接下来的好做,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是,我们好好干就是了。”

&ep;&ep;车子缓缓离开工地,李程光坐在前座,细心地递上一袋湿巾,陆郁接了过去,先将手指一只一只擦干净了,又抽出一张,擦了擦脸,白纸都染成了灰。

&ep;&ep;他莫名笑了笑,想起裴向雀前两天还在工地上,也不晓得要染黑多少张纸。

&ep;&ep;到了单元楼下面,陆郁下了车,李程光本来要送他上去,却被拒绝了。

&ep;&ep;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ep;&ep;陆郁站在楼下,看到裴向雀那间屋子窗户正亮着,缓缓走上台阶,敲响了隔壁的门。

&ep;&ep;这里的房子只是中档,所以隔音不太好。陆郁站在外头,都能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停了一会,才打开了门。

&ep;&ep;或许是下午睡了个觉,裴向雀的头发凌乱,呆毛翘在头顶,摇摇晃晃,就是不倒下,加上满脸疑惑,看起来傻乎乎的。

&ep;&ep;陆郁抽出离开前放在窗台上的纸笔,写,“早晨说好了要给你说长鼻子匹诺曹的故事的,还记得吗?”

&ep;&ep;裴向雀看到上头写了什么的时候怔了怔,终于想起了什么,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将陆郁迎进了自己家。

&ep;&ep;屋内只亮了一盏灯,恰好在靠近窗户的桌子旁,桌上摆了几本摊开了的书。

&ep;&ep;陆郁看了一眼四周,认真地夸奖,“你的屋子布置得很好,很可爱。”

&ep;&ep;裴向雀给他递了一杯水,开心地写,“谢谢。不过不是我布置的,是别人设计的。是,是那个人,我不晓得是谁的眼光好。”

&ep;&ep;陆郁点了点头,心安理得地接下这句夸奖的话。本来,这就是由他监督装修的。

&ep;&ep;他的嘴唇抵在玻璃杯上,眼角余光落在站在一旁的裴向雀那里,灯光很暗,他的脸模糊在了黑暗中,瞧不清楚,隐约的轮廓也是可爱的。

&ep;&ep;让人心动神移。

&ep;&ep;他的声音很低,笑意却深,“因为是要给我的小麻雀住的,怎么能不用心?”

&ep;&ep;裴向雀听不清,不明白,问:“您讲什么?”

&ep;&ep;陆郁接着写,“讲,说谎会长鼻子的故事。”

&ep;&ep;“是匹诺曹吗?”裴向雀急匆匆地写。

&ep;&ep;陆郁撑着下巴,打趣着问他:“你怎么晓得是匹诺曹?难不成自己偷偷看了?不是说好了要等我的。”

&ep;&ep;裴向雀看了字,愣了一天,犹豫再三,整个人快缩成了一团,像是很对不起眼前的陆郁,干巴巴地道歉解释,“对,”字在这里停了,点了一团墨点,接着写,“对不起。”

&ep;&ep;他今天整理东西的时候,打开了放在书桌上的电脑。如今的电脑操作简单易懂,容易上手,即使裴向雀从前没亲手接触过,也很快弄明白了。他打开浏览器,搜索引擎的方框上写着的字似乎在诱惑着他。

&ep;&ep;他打下一行字,“说谎为什么会长长鼻子?”

&ep;&ep;刷新出来的页面有许多链接,摘要上写着匹诺曹。

&ep;&ep;裴向雀没有点进去。可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对不住陆郁的好心,瞬间垂头丧气了。

&ep;&ep;等他脸皮泛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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