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

&ep;&ep;倒在雨地上的陈奕铭喘着粗气,也在说乔言:“我配不配用不着你来提醒,你还是先管好自己,明明跟乔语同龄,却处处要她忍让照顾,活得像个废物!”

&ep;&ep;“你再说一遍!”乔言勃然大怒,挥着拳头扑了过去。

&ep;&ep;雨伞掉落,泼天的雨水灌下来,乔语瞬间湿透。

&ep;&ep;“别打了!”

&ep;&ep;两个高大的男生,像仇人一样扭打成一团,她拉不住任何一个,路边还没灯,她眼看着两人似乎越打离河边越近,吓得腿软。

&ep;&ep;“乔言,你快住手!”她跑过去阻止跌倒在湿滑的地面。

&ep;&ep;下一秒,耳边只听见扑通一声。

&ep;&ep;有人掉进了河里。

&ep;&ep;她心口抽痛,祈祷不是不会水的乔言。

&ep;&ep;但偏偏,就是他。

&ep;&ep;幸运的是,会水的陈奕铭下去救了他。

&ep;&ep;然后他们回了家里。

&ep;&ep;乔言气得饭也没吃,换了衣服躺在她床上,半夜却突然发起了高烧,不断地说胡话。

&ep;&ep;好在雨小了不少,乔语叫了孔孝京他爸爸过来帮看了一下。

&ep;&ep;“……溺水?考虑是吸入性肺炎,去医院吧,别耽误了。”

&ep;&ep;那一整晚,乔语都在冰冷惨白的医院里奔跑,等待。

&ep;&ep;在确认没有大碍住进病房后,她靠着凌晨没什么人的走廊墙壁,陷入兵荒马乱后的空虚自责里。

&ep;&ep;孔孝京陪她一起来的,在别的事上理论一套一套的人,在哄女孩上,反而没什么经验。

&ep;&ep;他只能尽力减轻她的负罪感:“我问了医生,明天烧退了些,我们可以带着药回去,这针我也能打,没那么严重。”

&ep;&ep;她只是点头,依旧没有动静。

&ep;&ep;熬了一晚上后,乔言清醒了,乔语喂他吃了粥,询问过医生,三人带着一大兜打的吃的药回去。

&ep;&ep;一到家乔言又昏睡了过去。

&ep;&ep;傍晚叫孔孝京过来打了带回来的吊针,送出门时,乔语将乔妈留下的八百块钱递给他,在医院他垫付了一千多的费用。

&ep;&ep;“剩下的,过几天给你。”

&ep;&ep;她轻飘飘的嗓音透尽了疲惫,孔孝京瞥了眼她乌青的眼下没接:“不急,我订了个外卖待会到,你吃完休息吧,别他好了你倒下了。”

&ep;&ep;乔语静静看了会眼前的人,明明跟她跟乔言都是同龄,可他做事总会让人觉得,是个年长不少的人。

&ep;&ep;乔言什么时候能这样,稍微成熟一点呢。

&ep;&ep;她对上孔孝京玩味的眼神,撇开,将钱塞进他口袋:“谢了。”

&ep;&ep;说完转身进了门。

&ep;&ep;孔孝京的外卖很快到了,是比较养生清淡的家常菜。

&ep;&ep;乔语叫醒乔言,他还有点烧,迷迷糊糊的,让他张嘴就张嘴,饭喂进嘴里,嚼着嚼着就嚼困了。

&ep;&ep;她又心疼又好笑,哄着他吃完后,放他安心睡了。

&ep;&ep;收拾完,乔语看了眼药量,定好闹钟靠在他旁边陪着。

&ep;&ep;一天一夜没怎么合眼实在太累,她等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ep;&ep;中途没被闹钟叫醒,先让乔言闹醒了。

&ep;&ep;他蜷缩起自己在她身前蹭,手抓着她衣领说梦话,乔语朦胧间听了半晌愣住。

&ep;&ep;小时候感冒,忽冷忽热头晕得天旋地转时,他总是说自己变成了一个小人,身上压了好大一座山,怎么扛都扛不动,抱着她哭让她帮帮他。

&ep;&ep;乔语听清他反反复复嘟哝“好重”时,瞬间清醒了,伸手将棉被盖好,心疼得抱着他温声安抚:“言言,不怕啊,我帮你呢。”

&ep;&ep;乔言贴着她衣领散开后露出的胸口,手也顺着她衣摆往温暖的身前和背后钻,然后贴住给自己取暖。

&ep;&ep;她任他撒野毫不反抗,只是抬手开了小夜灯,借着光捉住他摸向胸前打了针的左手,怕回血。

&ep;&ep;“姐。”他呓语般叫着她,一遍又一遍。

&ep;&ep;乔语每一声都回应:“嗯,我在呢。”

&ep;&ep;某一声后,他改了口,突然开始叫妈妈。

&ep;&ep;听说人在极度恐慌和无助时,才会循着生理本能呼叫妈妈寻求安全感。

&ep;&ep;多少年没见到他病成这个样子,她拂开他的刘海,摸了摸他紧贴自己胸前的额头,心疼地掉眼泪。

&ep;&ep;下一秒,她只觉得胸口一热。

&ep;&ep;低头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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