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判,也是贾珍陪着人一同到来。只不过不是涉案人员,在外等候。

&ep;&ep;想着贾珍贯日作风,俞寺卿不免又细细叮咛了几句:“先让珍小将军莫急莫气,边派人请太医,边入寺……”

&ep;&ep;他若是派人去请太医,那就代表大理寺偏颇了。

&ep;&ep;闻言,贾赦恍惚回过了神,拿着帕子捂着脸,努力的张口,忍住疼痛,道:“俞……俞大人,小……小子无礼,厚颜了,能否请贵寺狱卒大夫先替我看看?”

&ep;&ep;军中有专治跌打损伤的,但是军中大老爷都糙,只追求好得快,不追求皮肤效果,哪里像这大理寺,用刑了抹一抹,不留疤好得快,肌肤水润有光泽,罪犯都有苦难说。

&ep;&ep;他之前也有苦难说。

&ep;&ep;屁股被打肿了,太医来治,太医用药就非常温和,得十天半月都还没好。然后,某次他爹忍无可忍,拿着某寺出品的秘药一巴掌抹下去,疼的那个酸爽,但第二天他就能下床了,连个“淤青”都不给他留着告状用。

&ep;&ep;这等邪药,他当然煞费苦心打听到来源,但没胆惹。

&ep;&ep;地方衙门,诸如顺天府随便进没事,像专职的有司衙门,刑部和大理寺,专门审案判案的,公堂鬼气森森的,哪里敢碰?

&ep;&ep;可如今……

&ep;&ep;贾赦垂眸,手捂捂自己的脸。

&ep;&ep;他脸不疼,疼的是心。

&ep;&ep;一听到贾赦哑着嗓子说这话,俞寺卿自是允了。贾恩侯到底是脱胎换骨了,成熟稳重起来了。

&ep;&ep;这边贾珍听闻消息后风风火火进来了,敷衍的对着俞寺卿见过礼,旋即立即看向他叔。就一眼,要不是周围人机警在堂外拦住了,贾珍便已经跨出门找史家算账了。

&ep;&ep;贾珍此刻像油锅里的朝天椒,光是味道便呛人的很。

&ep;&ep;贾赦努力不去思索史家的种种,看看眼前的大侄子,默默翻腾着自己肚子里的墨水,感觉形容很贴切。

&ep;&ep;“珍……珍儿,叔没事。”贾赦还起身给大理寺的几位大人物表歉意:“我侄子很乖的,就是有些少年脾气,易冲动,还望大人见谅。”

&ep;&ep;大理寺的人万一想要给人穿小鞋子,那完全是怎么死都不知道,绝对不能惹。

&ep;&ep;“贾大人严重了,令侄也是性情中人。”俞寺卿瞧着贾赦摆着叔叔款,彬彬有礼的模样,那会说话的眼睛里似乎还带着丝历经沧桑的世故圆滑,不禁嘴角抽抽。他们看起来会公报私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