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马车晃晃悠悠,走到范灵修几乎快忍不住身上臭味时,蓝桥终于找到一处树林停车。比起狭窄车厢,树荫下要凉快舒适很多。

&ep;&ep;崔俣让蓝桥找出两身自己的衣服,借与范谢二人,抱着小老虎与着杨暄下车,给小老虎喂了些水,检查了杨暄和自己的伤处,让蓝桥拿出干粮和咸咸小菜,泡两大碗淡糖水与范谢,这才安心坐下。

&ep;&ep;条件有限,匆忙之下能提供这些,已足够诚意。

&ep;&ep;范灵修吃的头也不抬,他从来不知道小咸菜这么好吃,淡糖水喝起来不浓不腻,意外的合胃口!

&ep;&ep;谢丛也很是,努力持续餐桌礼仪的同时,吃饭速度一点也不慢……

&ep;&ep;崔俣抱着小老虎,看着手上邸报。他眼下最缺的就是信息,谢丛的邸报,于他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ep;&ep;从久远到现在,一篇篇,一张张,崔俣看的头都不抬,连小老虎玩闹,抱着他的手指头啃,他都没察觉。

&ep;&ep;微风拂过黄杨,飒飒作响,杨暄舒爽的呼了口气,狭长双眸微微眯起。

&ep;&ep;听到小老虎不伦不类的喵喵叫,他视线缓缓滑过去——崔俣一只手手指几乎全部被舔湿,透着水润的粉,斑驳阳光透过树缝照下来,修长手指像蒙着层光晕……

&ep;&ep;这么热的天,抱着个长毛活物,他就不热?

&ep;&ep;崔俣指尖缓缓滑过最新邸报,到中间几行字时,停了。

&ep;&ep;吏部尚书被撤,右仆射身边左右丞下狱。

&ep;&ep;本朝皇帝以下,最大的官就是左右仆射,相当于丞相。二者品阶相同,俸禄一致,权柄相差无已,但若深究规矩,还是以左为尊。权柄之上,毫厘皆争,这两位仆射早就有隐隐争斗。

&ep;&ep;这一回,左仆射折了个吏部尚书,右仆射把最贴心的私人秘书给舍了。

&ep;&ep;观之前邸报,两位仆射还是隐隐争风,手段稳健,并未真刀真枪伤筋动骨,如今……是忍不住了?

&ep;&ep;上位者平和倒罢,一旦争斗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底下更会风云暴起,每个变化,许都是陷阱,许又都是机会。

&ep;&ep;于别人,是陷阱,于自己,却处处都是机会!

&ep;&ep;不是机会,也可以变成机会!

&ep;&ep;崔俣双目骤然放光,心底兴奋简直抑制不住!

&ep;&ep;第19章根由

&ep;&ep;收拾心情,崔俣指尖轻移,再往下看。

&ep;&ep;渭水水患,于长安段竟出异相,有白玉寿石冲水而出。礼部请,天子不可无故离都,可派宗室替迎,而宗室之中,与天子血脉近,位尊贵者为佳。

&ep;&ep;与天子血脉近,位尊贵,不用想,第一人肯定是杨暄,可朝中所有大臣齐请越王。

&ep;&ep;越王二字烫红了崔俣眼睛,这些人……竟忘了杨暄么!

&ep;&ep;杨暄可是太子!

&ep;&ep;崔俣指尖泛白,不知道自己力气无意识增大,捏的小老虎不舒服,小老虎疼的直叫,虎性上来,转头要咬。

&ep;&ep;杨暄抬手把小老虎捞走,皱眉看向崔俣。

&ep;&ep;崔俣回过神,正好看到杨暄的眼睛。

&ep;&ep;一如既往深邃无波,无喜无悲,透着股淡定从容的大气,哪怕抱着呆萌小老虎,也挡不住他身上湟湟如日的气势。

&ep;&ep;“你……”崔俣声音有些哑。

&ep;&ep;“你哪天要死,一定是太蠢,被自己养的畜生咬死的。”杨暄随意看了眼邸报,嗤笑出声,“几张废纸,也值得你如此用心?”

&ep;&ep;不屑,不在乎,不生气,没有不甘,没有怨忿,好像这上面透出的信息再可怕再危险,他都不害怕,形势不利又如何,他总会扭转!

&ep;&ep;崔俣心头悸动。

&ep;&ep;是啊……形势,总会扭转,他崔俣也不会允许越王得意下去!

&ep;&ep;一个未知真假,可能是媚上产物的小小吉兆,哪里用得着太子亲自出来,赏给那丑八怪越王就是。

&ep;&ep;“喵……”小老虎大概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被杨暄粗暴拎着,疼了也不敢动,夹着腿瑟瑟发抖,片刻,*的液体滴出……竟是尿了。

&ep;&ep;杨暄脸都绿了,立刻把小老虎甩地上,一点也不关心小东西会不会被他摔死,只看身上衣服有没有被弄脏。

&ep;&ep;小老虎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下,缩着身子,耳朵尾巴都耸拉下来,又狼狈又怂,不敢往前靠,‘喵喵’叫着,可怜兮兮。

&ep;&ep;怎么着,还怪上孤了?杨暄眉梢高高挑起,一人一虎瞪着眼睛对视。

&ep;&ep;突然觉得……其实自己重生的时机正好。崔俣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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