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说的……”中年人想说他说的不是这个,可实在力气解释,就没说。

&ep;&ep;今日之事的确有些蹊跷。北厢温家,隔壁崔家,两边趁机而逃没什么,非常正常,人都有本能。这些人看样子根本不知道太子之事,他们不是死士,不会干宁可错杀一千不可错过一个的事,他们有原则,如果不是确认有危险,不会随意杀人灭口。可这些人……看起来仓皇,逃跑速度却很快,快的有点像准备好的,可他夜行回来时,并没发现哪里不对。还有这火,是无心,还是故意助他?

&ep;&ep;……

&ep;&ep;崔俣再次醒来时,脑子钝钝的疼,一时间不知道今昔是何年,看到蓝桥泪汪汪的眼睛,才恍惚想起,自己又晕过去了。

&ep;&ep;重生以来,见到的一个两个都有泪包趋势,崔俣长叹一声,运气真是不好。

&ep;&ep;“我不是没事,怕什么?”

&ep;&ep;“可少爷都晕一天了!”蓝桥是真吓坏了,摸额头不烫,看伤处很好,可人就是晕过去了,还怎么都不醒!这荒效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郎中也找不到的!

&ep;&ep;一天了?

&ep;&ep;崔俣坐起来,晃晃脑袋,将那一点点钝痛晃出,整个人精神不少,膝下伤都不疼了。再掀车帘往外一看,果然天又黑了。

&ep;&ep;他直直盯着自己的手,深叹口气,这才是真正的副作用。

&ep;&ep;强迫自己使用能力的……副作用。

&ep;&ep;好在只是晕一会儿,对身体并没什么不好影响,继续上路就是了。

&ep;&ep;他把这话一说,蓝桥又要哭。

&ep;&ep;“少爷晕倒,车一动,就周身不适似有抽搐,连马儿打响鼻都受不了,我便不敢往前走,把马也卸了。那马……趁着我不能擅离少爷身边,自己咬断绳子跑了!”

&ep;&ep;没有马,车走不了,他倒是想拉车,可他试过,真的拉不动呜呜呜呜!

&ep;&ep;这下崔俣愣住了。无马无车,外面有雨,他和蓝桥,难道要腿着走?

&ep;&ep;冲动弃车往前走不行,干留在车里也不对,崔俣想了想,拉蓝桥下车:“咱们四下找找,看有没有旁的机会。”比如别的马,别的车……没准这里离某村庄很近也说不定呢。

&ep;&ep;蓝桥见少爷醒了,放心很多,本来想说服少爷乖乖休息,自己探查,可是……拗不过,只得扶着崔俣下车。

&ep;&ep;路果然难走,泥坑到处都是,只要一个不小心……

&ep;&ep;崔俣亲自示范了下不小心的结果,他猛一个趔趄,扎进了右前方泥潭。

&ep;&ep;蓝桥这个心疼,我家少爷那美貌的脸啊!

&ep;&ep;崔俣坚强的摆摆手,抬头挺腰,试图自己爬起来。

&ep;&ep;然后,不到两尺的距离,低矮灌木丛掩映里,他看到一双眼睛。

&ep;&ep;这双眼隽黑深邃,像寅夜无波深潭,似此刻无尽黑暗夜空,隐在暗处,浓浓墨色遮住所有情绪,所有隐思,所有锋利……

&ep;&ep;这是杨暄!

&ep;&ep;第14章刀胁

&ep;&ep;杨暄肖母。

&ep;&ep;与宫中长着祖传方脸厚唇,一看就是老杨家种的越王不一样,杨暄相貌遗传了宇文家特有的清贵气质,剑眉浓密,修长入鬓,高鼻深目,隐有日月之光,轮廓刀削斧劈般清晰,光是看脸,就透着股湟湟天威,浩然正气……离近了,能帅的你肝颤。

&ep;&ep;杨暄很有手腕,从不轻信,疑人不用,但用了,就不疑。

&ep;&ep;杨暄自小在艰难环境中成长,许是习惯,许是必须,杀人放火,投毒酷刑,只要他认为必要,从不会半点手软。

&ep;&ep;他还是个隐形颜控,远的就算了,他的近身下属,没有长的丑的,至于床伴,要求更高,上辈子自始至终,他只找了一个崔俣。

&ep;&ep;……

&ep;&ep;夜色深浓,崔俣看不到隐在灌木后的杨暄身体,甚至杨暄的脸,只看到一双墨色双眸,危机内敛,可这并不影响他回忆。莫名的,鼻子微酸。他对杨暄太熟悉太熟悉,每一寸身体,每一处肌肤,每一点细微情绪……可这双眼眸,有尖锐警告,有森冷陌生,甚至有带着血色的肃杀,偏偏没半点熟悉。

&ep;&ep;崔俣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ep;&ep;这次醒来,他做了一个决定,他知道早晚会见到杨暄,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ep;&ep;荒野,泥路,雨水,敏感的时间和地点,看起来就很可疑好吗!

&ep;&ep;而且他刚刚摔进了泥坑,别说手脚衣裳,脸上都糊满了泥浆!

&ep;&ep;他想过的,要给杨暄当军师,得有本事让人知道,还得……长的好看。他对自己相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