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来也的确是应该再把药换换。还是带着些不情愿的脱下外袍,拉下里衣露出肩胛。

&ep;&ep;她细细地倒出膏药,在掌心化匀,确定温热之后,缓缓抹在她的青淤处。虽然是已经好转很多,但是依旧是吓人得很。

&ep;&ep;郭姣一边抹,心里还是十分愧疚:“我还未曾同你道一声抱歉···将你伤的这么重,的确是我的不对。”

&ep;&ep;听到了她声音中的愧疚,君霓宽慰了许多。她同公孙雪同睡一寝,外人看起来的确是亲密,郭姣也的确是为自己在意之人所气。

&ep;&ep;唉。一个情字。君霓回答道:“你若能好好护送我们到长安,这事情就一笔勾销算了。不过到长安若是我恢复过来了,你我倒是要光明正大好好切磋一下。”

&ep;&ep;“好呀!这可是你说的。其他事情我可以让你,唯独功夫武学,可不能掺假谦让哦!”郭姣也开心的说道,抹完药,又帮着她将衣服穿上。

&ep;&ep;“其实,你倒是与我十分相像。性子像,相貌也像呢!”看着君霓的脸她没由来地说了一句。

&ep;&ep;君霓听到她这么说,也细细地打量她。正好此时二人离得近,看了好一会儿,她摇摇头说:“不像。”

&ep;&ep;二人是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气氛相较于之前,是缓和了许多许多。君霓觉得这人,倒是也没有之前认为的空是有一身武艺,而没脑子。对郭姣的印象也改观了。

&ep;&ep;正巧这个时候是秦蔚澜回来了,他敲敲车厢,郭姣开了箱门跳下去,见他左手油纸包提着新烙的饼,右手提着个酒壶。

&ep;&ep;“哟,还真的给我带酒回来了?”

&ep;&ep;他面无表情将酒递给她:“一个女子,还是少喝点好。接下来的一日由你驾车,朝西走。”

&ep;&ep;话毕,拍了拍身上的灰,开了厢门上来。车又开始走了起来。

&ep;&ep;秦蔚澜对上她未化开的明媚笑颜,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忽然有些慌张。坐稳之后匆匆侧过脸,把手中的干粮递给她:“此处偏,只有炊饼了。”

&ep;&ep;她点点头,看到他头发是被风吹得有些糟乱,心中泛着滋滋的甜:“好。辛苦你了。”

&ep;&ep;他又给她拧开了水囊,交代她细嚼慢咽。静静地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着,有滋有味。没一会儿,见她打哈欠犯困,又说道:

&ep;&ep;“你睡吧。若是···若是觉得硌得慌,也冷,就···靠着我好了。”

&ep;&ep;君霓看着他,脑袋里化成一锅甜汤,大概也是掏了蜂巢的蜜,全都倒在里头的感觉。吃饱了晕乎乎的,她拉了拉帽子,点点头,他坐到了她的那一侧,君霓便将头靠了上去,轻轻放在他的肩上。

&ep;&ep;也是不敢靠的太近。君霓把整张脸埋在厚厚的围巾中,脑子里自己美滋滋喝着自己脑子里的甜汤。

&ep;&ep;想起了在旋叶教的夜,看到他在苏晚霜额间落下的吻,但是更想起了再早一点,唐门的夏夜,二人在山崖边紧紧相拥;贺城的夜晚,那个温暖的山洞,第一次与他能离得这么近。

&ep;&ep;那时候哪能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心许他呢?而且,甚至他,说不定也心许自己呢,都是天意吧。

&ep;&ep;情之妙,或许就是如此。

&ep;&ep;想着,听着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温暖的小空间内,她睡得沉沉。

&ep;&ep;车马不停,奔波于途。到长安的时候,已经到了十月中旬。秋长漫漫,寒露入暮,远远看到高阁玉宇,你就知道那是长安了。

&ep;&ep;近城关的时候也已经是傍晚,秦蔚澜唤醒了沉睡的君霓:“我们到了。”听到这话,她几乎立即就清醒了过来,跳下了马车。

&ep;&ep;远远地高耸的城墙,染着溶金之光,一直延伸到更远的地方。郭姣也是在极目远眺:“这就是长安了?”

&ep;&ep;“嗯。”君霓点点头:“这就是长安了。”

&ep;&ep;“既然如此,那我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ep;&ep;听到这话,君霓心中对郭姣还衍生出了依稀不舍的情感。路上的这些日子约与郭姣相处,二人越发志趣相投,聊得总是热火朝天的。

&ep;&ep;“那之前说好的比试呢?”秦蔚澜也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两位姑娘身边。

&ep;&ep;“哟,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要比试一场的?”郭姣挑眉问道。

&ep;&ep;“猜的。”

&ep;&ep;什么猜的。君霓心中想,明明就是听到了。回头再看这个男人,冷峻的脸在落日下晕上了温柔的神色,嘴角挂着笑容,认真的看着她。

&ep;&ep;郭姣瞧着这两个人,会意一笑,知道自己是有些多余了,扭头又回到马车上翻翻找找,嚷嚷道:“喂你们两人收拾下行李呀,我还要赶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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