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ep;&ep;“我娘生了我之后,许久未有所出。我爹担心说出去被笑话,曹家无人可继承,于是他纳了一房,曹懈便是侧房所出。”

&ep;&ep;曹懈比之冉小五岁。等到之冉知道他的存在的时候,他已经长成了一个样貌人畜无害的少年了。她与娘之前都在关外生活,而侧室柳氏与曹懈一直住在长安祖宅。曹敬大概也是偶尔返回长安探望曹懈他们。

&ep;&ep;后来,等到爹病退了,她与娘搬回长安的时候。曹家上上下下,已经没有多少人会记得她这个原本人人宠爱的曹家大小姐了。

&ep;&ep;她的童年,与秦蔚澜一同长大。心中认可的同伴也只有秦蔚澜一人。曹懈以这样一个突兀的身份出现,不单单是之冉自己,连她娘,也是深深被影响。

&ep;&ep;“娘她···她像变了个人似的。总是忧心忡忡,也不再允许我出去玩儿了。我再大些的时候,请了数位宫中的先生来,教授我诗书礼乐,琴棋书画······所有的礼仪。”

&ep;&ep;“那时候,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夜晚的时候,跑到军营里,跟蔚澜哥哥一块儿打两场马球。”

&ep;&ep;她笑了起来。一瞬间,好像又是回到了球场上飞扬跋扈的样子。

&ep;&ep;娘亲恨柳氏。她恨曹懈。偏偏他们二人表现得如此毕恭毕敬,不管是当着别忘曹敬的面,还是在背地里。曹懈乖巧的叫着她姐姐,尽管之冉总是表现得十分冷淡。

&ep;&ep;再之后,她如娘亲所想的那样,成长为了所有长安待嫁女子中最耀眼的一个。

&ep;&ep;“没过多久,传闻皇上是患了怪病,朝中势力几乎是落到了太子手中。爹爹老了,扶了心腹冯晏任统领之位。”

&ep;&ep;风云急变,若是不想办法找到靠山,世家倾倒便是一瞬间的事情。

&ep;&ep;“我爹这时便打了主意,让我嫁入宫中,在太子或者二皇子中择一人······”

&ep;&ep;乌莱心中了然。为何当时初见,她会对秦蔚澜如此之上心。相比也是,她万般无奈,如溺水之人一般。换做是他,想必也会选择最熟悉放心之人,托付此生罢了。

&ep;&ep;他只觉得万般心疼。疼在心尖上。

&ep;&ep;之冉再一轻叹,说:“他这回来,想必也是我爹的授意。我原本以为,我爹会派一队人马过来押我,没想到,却是派了曹懈来。”

&ep;&ep;乌莱摸着她的头发:“也不必过于忧虑。别忘了,还有我呐。”她摇摇头,又是苦笑:

&ep;&ep;“你比他们都要瘦弱许多,想必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摸着他消瘦的面庞,她感叹道。

&ep;&ep;如此吗?他想着。怀中的她,心跳有力又珍贵。之冉跟他说了这些故事,他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ep;&ep;不管怎样,这些事都不能再让她一个人抗。

&ep;&ep;大约三日,算准了时间,乌莱去找了曹懈。

&ep;&ep;他倒是也不着急。乌莱敲门的时候,他正在整理带来的物资:“进来。”

&ep;&ep;乌莱推开门,小小的房间内放了三个小箱子。箱子敞开着,不是金银珠宝,是一袋袋装好的谷米稻种。

&ep;&ep;曹懈解释道:“爹同我说了。羌戎族长期与世隔绝,耕种自足,因此产出收获也是十分有限。我就提出,跟农部要了一批优良的谷种,希望能够帮助到这里的族民们。”

&ep;&ep;他这边说着,把谷子口袋的束口一个个系上,防止虫蚁啃食。

&ep;&ep;“有心了。的确是十分珍贵的东西。”乌莱微微一笑,点点头。曹懈坐到了屋子正中那个破烂的木桌上,给乌莱斟茶,请他坐下。

&ep;&ep;“这两日休息得可好?羌戎天气干燥,昼夜温差大,与长安十分不同。”

&ep;&ep;“嗯······”他摇头晃脑的样子,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虽然他年纪本不大。环顾了简陋的房间,还有隐约透风的木房顶,斟酌好了一会儿才说:“虽是陋室,却也因人而馨吧。”

&ep;&ep;乌莱呷了一口茶。目光从少年脸上移开。

&ep;&ep;“姐夫。”他轻轻放下茶杯,目光中满是柔和的诚恳:“我知道,姐姐之前或许已经告诉了您,我与我娘,和姐姐还有大娘的关系,不算好。”

&ep;&ep;“说出来也许你不相信·····我,是十分想帮助你与姐姐的。”

&ep;&ep;掷地有声的话语,落在乌莱耳中,满是困惑,又是惊讶。

&ep;&ep;他继续说道:“她是女子,始终是要嫁人的。于此,爹不会将家主之位传给她。”声音清朗,年少稚嫩:“所以,我并不需要将姐姐看做敌人,不是吗?”

&ep;&ep;“这样,若是姐姐能过上平凡的幸福,清安一生,与心爱的人相伴,那岂不是更好?”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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