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对了,老妈初中毕业就和他爸结婚,能写出一手好字——这是他哥和他说的,但是繁体字应该不会写。

&ep;&ep;最起码,“十二”这两字就是很好的证据,更遑论“杨静怡”这三个字的繁体了。

&ep;&ep;“嗯。杨静怡,贤安十二年。”林舟缓缓地、极轻柔地抚摸着落款上的字,眼睛酸酸的。

&ep;&ep;“你再看看这个,认得吗。”陆宁渊又把另一幅画打开,画中赫然是一名短发女子!他忍不住看着林舟。

&ep;&ep;母后与小舟,实在太过相似。十年前他便出宫建府,这幅他只在幼时看过一眼的画也早已尘封心底。

&ep;&ep;林舟伸出手,食指的纹路轻轻划过画纸上的每一寸。这个他只在老照片里见过,那张老照片被大哥小心地用相框裱起来放在客厅里,他每天都能看见的女子,和他近乎一模一样的人,就这样跃然纸上。

&ep;&ep;尽管素未谋面,却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他的生身母亲。那个在他很小的时候与丈夫双双葬于车祸中的女人。

&ep;&ep;短发女子抱着婴儿坐在桂花树下,笑的一脸温柔。落款人不是她,而是已故先帝。

&ep;&ep;两人几乎一样,但林舟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画中人的眉眼较他来说更加柔和。

&ep;&ep;林舟不懂画,但也知道按照现代水准来说这画其实画工不是十分精致,却被如此精心地保存起来。画中人……他捂住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ep;&ep;曾经,他很想要一个妈。妈妈可以唠唠叨叨,也可以打他骂他教训他,可以让他做家务让他写作业。等了好多年也没等到。

&ep;&ep;他以为他已经不在乎了,偶尔一两次的爆发却被大哥冷冷的“中二病”冷却。对老妈,他真的不在乎吗?

&ep;&ep;他也不知道。

&ep;&ep;看到这幅画,酸涩一下子涌了上来。好不舒服,胸口疼,背也痒痒的,喉咙痛。哪里都痛。

&ep;&ep;“我妈在哪里!”林舟反手拉住陆宁渊的手臂,突然哭着喊道,拖着长长的尾音,听得陆宁渊心跟着一抽。

&ep;&ep;陆宁渊宽大的袖子在画卷上扫过,指尖落在女子的眉间,轻声道,“几年前,母后去世了。”

&ep;&ep;他转过身,与林舟面对面,声音忽的柔和了。

&ep;&ep;“母后有次偷偷入宫看我,曾告知她育有二子,此事你已知晓。”

&ep;&ep;林舟不明白同一件事在王爷第二次说时就变了味道。还没等他发问,陆宁渊便将手放在了林舟的脑袋上,轻轻抚摸,摸到脸颊。

&ep;&ep;“小舟,”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就是母后的孩子吧。”

&ep;&ep;林舟忍不住仗着自己未来人的身份硬声道:“你也说了我妈是先生的我再有的你,那……那我怎么还比你小啊。”

&ep;&ep;陆宁渊收起画,拉着他到床榻上坐下,握着他的一只手说:“母后不是一般人,她的来历无人知晓。小舟,你不也一样无处而来吗。至于其中奥妙,许是上天安排。”

&ep;&ep;林舟一顿,心道失策。看来,王爷似乎明白些什么。

&ep;&ep;陆宁渊认真地看着他,沉声道:“你是世间唯一与母后有联系的人,今后有任何困难,只管找我。我们,毕竟是兄弟。”

&ep;&ep;兄弟二字一说出口,林舟嗓音要蹦出来了似的,“这不大好吧!”

&ep;&ep;“你,不愿意么?”

&ep;&ep;林舟瞪着陆宁渊瞬间失落的神情,连忙摆摆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毕竟是皇族,我一个小老百姓的和你称兄道弟,还是一个妈生的。这个,那个,我担心皇室……”林舟恶狠狠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ep;&ep;陆宁渊失笑,揉了揉他的短发。

&ep;&ep;“不会,无人知晓。”

&ep;&ep;林舟缩了缩脖子,“可是我与她长相酷似的事情好像已经被人知道了。”

&ep;&ep;这才是令他害怕的地方。今天早上好像有外面的人来拜访,他与先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事儿被人知道了,说不定过会儿就有人来调查他。

&ep;&ep;万一说他是皇后与别人生的小杂种,他还有命活?

&ep;&ep;陆宁渊思考了一会,只是说:“我会与皇上商量,皇上不会为难你的。”不论如何小舟的身份都难以隐瞒,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给他一个明面上的身份,那些人顾忌他的身份许会忌惮一二。

&ep;&ep;林舟低着头不说话,陆宁渊叹了口气,放开林舟的手拍拍他的背,说:“不要担忧,我会护着你的。”

&ep;&ep;过了没多久,京城里传出云王府里有一小厮与先皇后长相如出一辙的传言,一时间得知消息的皇族气氛颇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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