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欸,别说了,这事儿连你都知道了,看来学校里都传遍了。”鹿仁佳眉心蹙着,语气又丧了几分。

&ep;&ep;“哪儿啊,还不是我们寝那个数学系的,她也是学生会的,回来就跟咱们说了。”同桌住的寝室是混居的,里面不仅有经济系的,还有数学系和外语系的:“不过她也知道分寸,只告诉了咱们几个。”

&ep;&ep;那还好。

&ep;&ep;但是当时除了老师还有好几个人呢,估计这事儿瞒不了太久。

&ep;&ep;果不其然,两堂课后,鹿仁佳就被张主任给喊走了,到了办公室,她才发现沐戈壁居然也在,而且和早上她出门时的状态相比,这会儿沐戈壁脸色发白,神情虚弱,时不时的还掩嘴咳嗽两声,看起来就是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

&ep;&ep;另一张凳子上,坐着的正是学生会的王老师。

&ep;&ep;这会儿他双手环胸,眉心微蹙,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目光如炬的盯着沐戈壁,目光里有不忿,也有不解,似乎他也想不通,就开了两天会,怎么就病重成这样了。

&ep;&ep;沐戈壁看见鹿仁佳就朝她招了招手。

&ep;&ep;只一个动作,鹿仁佳的神情就瞬间溢满了担忧。

&ep;&ep;“你怎么样?还好么?”鹿仁佳快步走过去,连忙拿起斜挂在身上的水壶,拧开给他喝:“快喝点儿水。”

&ep;&ep;“没事儿,就是王老师找我来说说话。”

&ep;&ep;沐戈壁依旧那副气虚的模样,但是说话却是一副不愿叫鹿仁佳伤心的模样,他拍拍鹿仁佳的手背以示安抚,然后回头继续跟王老师说道:“王老师您也看见了,我妻子只是因为太担心我了,若是她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王老师能担待些。”

&ep;&ep;王老师:“……”

&ep;&ep;王老师不想说话,也不想担待。

&ep;&ep;但旁边张主任还盯着呢。

&ep;&ep;“还有就是,我这身体……学生会的公务繁忙,我呢,这个情况也实在没法子为学校做什么贡献,我想着,要不我将这干事的职位给卸了,省的占着这么个位置。”

&ep;&ep;沐戈壁想辞职是真心的。

&ep;&ep;学生会人多事杂,尤其不少学生都是真正有干劲有野心的人,他们需要这个舞台。

&ep;&ep;至于沐戈壁,经历过生死的他,对很多事情都没有那么迫切了,相反,他只想和鹿仁佳平安悠闲的度过这一辈子,就连考大学,都是因为田雪的要求,但其实对于他本人来说,种田也好,绣花也罢,他都不在意。

&ep;&ep;鹿仁佳自然也是如此。

&ep;&ep;别看她似乎在豆腐事业上似乎很有野心,但也是因为这豆腐坊是田姥爷的产业,她只想拿回来而已。

&ep;&ep;王老师没想到沐戈壁居然这么直接,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反应,下意识的回头看张主任。

&ep;&ep;张主任倒挺淡定,只问道:“你真的想好了?”

&ep;&ep;学生会也是一份漂亮的履历,对日后的仕途很有好处。

&ep;&ep;“想好了,我这身体情况,也就不想那么多了。”话里的意思是不想所谓的‘仕途’,以后找个清贵衙门呆着就行。

&ep;&ep;张主任觉得可惜了。

&ep;&ep;但还是点点头:“行,既然如此,你们俩就先回去上课去吧。”

&ep;&ep;“谢谢两位老师的栽培,我们就先走了。”

&ep;&ep;从头至尾,都没征求过鹿仁佳的意见,仿佛只是喊她过来做个见证似的。

&ep;&ep;下午,沐戈壁就低调的离开了学生会,新被提拔的干事也是外语系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女学生,平常不爱说话,但是做事很麻利,被提拔后第一件事就是铺开信纸开始写迎新计划。

&ep;&ep;显然,她打算在这件事上一鸣惊人。

&ep;&ep;沐戈壁没太关注。

&ep;&ep;但这女学生显然将他当成了目标了,一整个下午都不停的跑来问东问西,问的沐戈壁烦不胜烦,但为了以后的悠闲生活,只得言无不尽,惹得班里不少人往这边张望。

&ep;&ep;沐戈壁一脸正直,到了放学时间就起身。

&ep;&ep;女同学还想问,但沐戈壁已经不想回答了。

&ep;&ep;“你这么早就回去么?”问话的是另一个男同学,也是他们班的团委。

&ep;&ep;“嗯,我回去晚了的话,我媳妇儿该担心我了。”沐戈壁笑呵呵地摆摆手,收拾书站起来,还不忘叮嘱女学生:“其实我对学生会的事务也不是很了解,毕竟我身体不好,没参与过几次会议,能说的我都说了,实在不行,你再去问问其它同学吧。”

&ep;&ep;说完后,就在同学的起哄下悠哉哉的走出了教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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