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睡觉,可落在老支书眼里,那干瘪的身子,凌乱的头发,没有起伏的胸口。

&ep;&ep;娘欸,不会是死了吧。

&ep;&ep;老支书眼睛一瞪,心脏‘噗通噗通’狂跳了起来。

&ep;&ep;“阿爷。”

&ep;&ep;鹿仁佳进去轻声唤了一声,床上的人动了动头。

&ep;&ep;老支书舒了口气,还好还好。

&ep;&ep;“没事儿阿爷,你睡吧。”鹿仁佳又说道,本就疲惫极了的鹿大山就又睡了。

&ep;&ep;鹿仁佳回头对着老支书努了努嘴,示意外头说话,然后就越过老支书出来了,带着他到厨房:“书记你瞧瞧,锅都没了,这不是诚心想把人作践死么?”

&ep;&ep;又带着他去了水井边:“打水桶也没了,我那一手脏的哟,都没处洗。”

&ep;&ep;说着,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好歹我阿爷把他养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看这里里外外的,他还是人么,说真的,这大鹏小鹏年纪也不小了,眼看着要娶媳妇儿了,我要是闹大了,谁还愿意嫁到他们家去,我真是……往小了说都是一家人,无非儿女不孝顺,但往大了说,人家会说小鹿村的庄风不好,以后说不定还会影响村里年轻人的婚事,我身为小鹿村的一份子,从小在村里长大,真的不愿意走到这一步的。”

&ep;&ep;一副义愤填膺却又善良大度的模样

&ep;&ep;“对对对,这事儿不能闹大。”

&ep;&ep;老支书头连忙点的像小鸡啄米。

&ep;&ep;“我要求也不高,书记你去跟他们两口子说一下,把家里的东西都还回来,这事儿就算过了。”

&ep;&ep;鹿仁佳哽咽:“毕竟我阿爷最怕看到家里人吵架了。”

&ep;&ep;老支书看看院子,再看看这对可怜的祖孙,心里很是不落忍,当即拍拍胸口保证道:“这事我去说,你先去找你婶子拿个盆和干净的毛巾,先给你阿爷把身上擦洗了,把床上换掉。”

&ep;&ep;鹿仁佳梗着脖子点点头。

&ep;&ep;老支书赶紧的溜了,出了门跑了老远才舒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冷哼一声背着手往集体田的方向走去。

&ep;&ep;想他做了这么多年支书,还是头一回被人给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p;&ep;哼,他摆弄不了鹿仁佳,难不成还摆弄不了你鹿国平么?

&ep;&ep;鹿仁佳送走了老支书,便又出门去找支书婶子,借了盆和干净的毛巾,承诺买了新的还给她,端着一盆热水回来给鹿大山擦身子。

&ep;&ep;也幸好现在天气不热,不然的话,这屋子里得捂成生化武器。

&ep;&ep;原主力气本来就大,如今换了鹿仁佳,也不知是不是灵魂滋养身体的缘故,力气就更大了,她轻轻松松的将小老头给抱到了堂屋里,回头就将床单给扯下来扔在地上。

&ep;&ep;王小平可能嫌弃鹿大山睡过的床单,衣柜里的衣裳被褥倒是没动,拿了一条新被单给换上,再将擦洗干净的小老头给抱回床上,喂了点水,看着他睡下了,这才出去准备洗被单。

&ep;&ep;另一边,老支书直奔集体田。

&ep;&ep;田里鹿国平夫妻俩正带着两个儿子干活,他们家三个壮劳力,每个人都是满工分,上头又没有老人要养,在村里属于比较富裕的,所以王小平干活儿就比较混,经常干着干着人就跑回家去做饭去了,工分自然也就不高。

&ep;&ep;老支书来的时候,王小平正打算偷溜,结果就被抓了个正着。

&ep;&ep;“不好好上工打算去哪儿?”老支书瞪眼。

&ep;&ep;王小平赶紧又把开溜的脚缩了回去。

&ep;&ep;老支书冷哼,这王小平仗着家里有三个壮劳力,平时就逃避劳动,一点都没有劳动人民艰苦朴素的精神,再结合鹿大山的惨状,鹿仁佳的威胁,王小平此时此刻在老支书眼里,约等于祸害。

&ep;&ep;“你先别忙,去把国平喊来,我有事找你们夫妻俩。”

&ep;&ep;有事?

&ep;&ep;王小平心里立刻敲起了小鼓,想到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说是镇上农具厂里要收学徒工,叫各村会打铁的都去考一考,她家国平就是个铁匠,虽说现在不允许私人打铁了,但他手艺也没丢,两个儿子从小跟着后头捡煤渣,论基础,绝对不比旁人差。

&ep;&ep;顿时王小平耳根子发热,总觉得要有好事发生。

&ep;&ep;“欸,我这就去喊去。”语气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ep;&ep;老支书:“……”

&ep;&ep;难不成最近发了笔横财,所以特别高兴?

&ep;&ep;不一会儿,鹿国平就被王小平连拖带拽的给带过来了。

&ep;&ep;鹿国平长了一张老实人的脸,看谁都一脸憨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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