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意全无,怔怔地望着,不料慕璟炎会下此毒手。

&ep;&ep;慕千尘忍着疼,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面色可怖,步步逼近;慕璟炎吓得脸色煞白,瑟瑟地往后缩着,接连撞翻两排几案,佝偻着身子,嘴唇哆嗦:“你、你想做什么,你、你别乱来啊,你若是敢动我,母、母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ep;&ep;慕千尘冷哼一声,不屑地笑着,抄起一方砚台,掂了两下,沉沉道:“方才你是用哪只手刺伤我的,嗯?”

&ep;&ep;慕璟炎退无可退,冷汗涔涔,脸色愈发惨白,战战兢兢道:“母、母后马上就到了,你、你若是敢动我,你、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ep;&ep;“是么?”

&ep;&ep;慕千尘浅浅一笑,“本太子就怕她不来呢,她若是不来,不就看不到你右手残废的惨状喽。”说罢,擒住他右手,牢牢的摁在几案上,高举砚台,重重地砸下。

&ep;&ep;“住手。”

&ep;&ep;皇后带着护卫及时赶到,慕千尘骤然收手,稍稍一斜,将那砚台不偏不倚的砸在慕璟炎掌边半寸之余的地方,裂了一个大大的窟窿;心下暗笑,阮淳儿办事真是越来越得力了,旋即推开慕璟炎,转身,嘴角噙着一丝轻蔑的笑意,倨傲的看着皇后,笑而不语,而他在身后的画师及众皇子,早已悉数跪下行礼了。

&ep;&ep;那个头戴凤冠,身披金线云锦刺花袍的女人,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自持一股高不可攀的气韵和那从不被人挑衅的威严,微微一瞥那不成器的慕璟炎,硬生生的将满腔羞愤一点点压下,迎上慕千尘那倨傲不恭的目光,露出高贵端庄的笑容,柔声道:“炎儿若是冒犯了殿下,本宫自当责罚,殿下何须出手伤人。”

&ep;&ep;慕千尘斜睨她一眼,翻身坐到堂上,翘腿昂首,哂笑道:“皇后言下之意可是说,本太子下次打狗的时候,得先请示一下主人。”

&ep;&ep;闻言,皇后面色微愠,出言不及,却见慕璟炎趋近前来,拉着她叫嚷道:“母后,那个混账竟然骂我是狗,根本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母后赶紧命人将他拿下啊。”

&ep;&ep;“你闭嘴。”

&ep;&ep;皇后转首轻瞪他一眼,“滚到一边去,还嫌不够丢人么。”

&ep;&ep;慕璟炎刚在慕千尘那里受辱,转眼又遭自己母后的冷眼,死活咽不下那口窝囊气,趁护卫不备,拔剑出鞘,追着慕千尘一顿乱砍,案上的粉彩瓷瓶悉数打翻,碎成无数片,墙上的字画也被砍得破破烂烂。众皇子见他发癫,吓得东躲西窜,纷乱中,你推我攘,磕磕绊绊的撞翻在地,摔成一团。脸上、襟袍上,斑斑点点的溅满了墨汁,甚是窘迫滑稽。

&ep;&ep;慕千尘捧腹大笑,顺势扇他一个耳光,再一脚踢开,火上浇油的道:“皇后,你家疯狗乱咬人了,你管是不管。”

&ep;&ep;皇后何时见过这等阵势,登时气得脸色发青,指着慕千尘喝道:“反了,反了……来人,把太子给本宫拿下。”

&ep;&ep;护卫得令,纷纷拔剑出鞘,迅势围扑上去;慕千尘飞身跃上阑干,伸头一瞧,愈发狂妄的冲皇后喊道:“凭你也想拿我,你这些虾兵蟹将还不够爷爷我塞牙缝呢,下次啊,记得多带些来。”说罢,绞起地上的巾子,腾身而起,蜻蜓点水般的掠过重重护卫,稳稳的落在皇后跟前,而其身后的护卫已然鼻青脸肿的倒成一片。

&ep;&ep;“到你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