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再者,他的外形也稍微有些变化。

&ep;&ep;他的头发极长,亦不像聂磊那样有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发冠是用一根桃木簪子随意绾着,偶尔还会有几处零散的发丝从肩上散落,透着别样的慵懒气息。

&ep;&ep;眉心处印有一抹红色的纹饰,如果秦翰没猜错的话,这纹饰应该画的是红莲的印记。

&ep;&ep;花钿上的花瓣婀娜绽放,尽显风情万种。饶是这般妩媚的印记落在那人的额上,秦翰也丝毫不觉得出挑,甚至觉得这印记配上那张脸,甚是相得益彰。

&ep;&ep;再往下,是一身白衣胜雪,配上那非凡的品貌,当真如仙人降世,心旷神怡。光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挪不开视线。

&ep;&ep;不知不觉,秦翰竟看得有些出神。

&ep;&ep;他像聂磊,却又不是真的聂磊。

&ep;&ep;那一刻,秦翰胸口疼得愈发强烈。那种明明给了他希望却又突然将一切打回原形的感觉,让人始料未及。

&ep;&ep;“祸兮星君?看你面色不佳,可是虚空之境对你的影响还未消除?”那人见秦翰久久不吱一声,且面色愈加苍白,遂有些担心地询问起秦翰的状况。

&ep;&ep;听到那声音再次传来,秦翰恍然梦醒。

&ep;&ep;他望着那人略带焦色的眼眸,重重地抓着他的手腕,痴痴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ep;&ep;那人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似乎有些不适应秦翰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反问秦翰:“祸兮星君,你是入幻境太深,因而忘了自己的名字么?”

&ep;&ep;祸兮……祸兮……

&ep;&ep;在那人的呼唤下,霎时,一段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疯狂涌入秦翰的脑中。

&ep;&ep;是的,他是祸兮星君,一个掌握天下所有厄运诞生与灭亡的天神。而秦翰,只不过是他曾经下凡时用过的一个化名。

&ep;&ep;身为天界因“厄运”而闻名远扬的天神,凡是他去过的地方皆会发生一些令人猝不及防的祸难。大到天灾水患,生离死别,小到病痛缠身,霉运连连,皆无一例外。

&ep;&ep;因而人界视他为不详的征兆,妖魔鬼怪视他为恐怖的灾星,即便是天界的同僚,亦畏惧他的天生神力。

&ep;&ep;早在几天之前,他接到天君的指令,需要他独自一人前去迎战一个名为“烛龙”的魔物。

&ep;&ep;在没接到这个任务之前,秦翰就暗中听仙友说起过那魔龙神力非凡,嗜血狂暴,极为骁勇好战。光是以一人之力就已经搅得阴阳两界天翻地覆,鸡飞狗跳。

&ep;&ep;为了捕获他,冥府已经派出千军万马,结局仍然无果。为此,冥王不得不求助于至高无上的天君。

&ep;&ep;天君考虑了许久,最终还是将这个围剿烛龙的任务落到了秦翰的头上。毕竟,这是一个没什么人会自愿领取的苦差事。

&ep;&ep;若是降魔成功,则天下太平;若是降魔失败,那么接到这个任务的人注定会沦为天界的一个笑柄。

&ep;&ep;可秦翰是谁,他是六界都令人闻风丧胆的“灾星”。区区一个魔物,他何曾放在眼里过。

&ep;&ep;于是,他拿着天君赏赐给他的魂渊,一把刚从剑炉出鞘还不知道威力有多大的玄剑亲自出战。

&ep;&ep;历时三天三夜,他跟烛龙从不周山打到蓬莱仙岛,再从北冥之渊打到了西方净土。

&ep;&ep;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史诗决战,俩人所到之处无一不是天昏地暗,电闪雷鸣,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ep;&ep;本就在天界憋屈了许久的秦翰借着这个机会全面舒展筋骨,以此宣泄自己的不满。

&ep;&ep;看着烛龙身上落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剑痕,从最开始的恶言挑衅到最后对他的俯首称臣,秦翰从未打得如此舒心过。

&ep;&ep;其战果不言而喻,是他全面碾压性地征服。

&ep;&ep;那个号称搅得阴阳两界水生火热的魔物终究还是败在了令六界都畏惧其威名的“灾星”手下,这就更加印证了秦翰在外的名声名不虚传。

&ep;&ep;当秦翰浑身是血地站在九重天的天门外,一手提着同样布满血迹的魂渊剑,一手捏着刚从烛龙身上拔下来的逆鳞,那狰狞嗜血的模样仿佛是从修罗炼狱中归来的邪神。

&ep;&ep;秦翰依稀记得当时所有站在天门之内来迎接他的天神,包括天君在内,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无一不是洋溢着一种复杂的神情。

&ep;&ep;是三分诧异,七分惊喜,更多的……还是畏惧。

&ep;&ep;他们在担心天界失去威严的同时,亦害怕他活着归来。或者换个角度来说,他们更怕的是有一天他会拿着手中的利刃转身刺向他们。

&ep;&ep;那场堪称极为尴尬且沉默的迎接会上,唯独一人自始至终都绽放着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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