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司尘有着一头白发,妖异的红瞳和死人一样的苍白肤色,但他仿佛将温柔两个字刻进骨子里,面对动手打人的病人家属,只是选择避让。

&ep;&ep;司尘一边担忧地看着病人,一边解释着:“天宫的环境对她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所以我想先将她带离这里。”

&ep;&ep;碎焰帝君并不理会,而是又劈了一刀。

&ep;&ep;这次是横着劈的,跟上一刀正好形成一个十字形。

&ep;&ep;温念十分确定,这是在跟对方打的时候,顺便针对她。

&ep;&ep;但是这一刀依旧连司尘的头发丝都没削断。

&ep;&ep;当一个大乘期不想跟别人打架的时候,任谁也摸不到他的衣角。

&ep;&ep;碎焰帝君也只是确认一下对方的实力,是不是值得他等这么久。

&ep;&ep;而事实是,他还挺满意的。

&ep;&ep;所以他说:“要想带走她,得打过我才行。”

&ep;&ep;温念微妙地觉得,在这场戏中,居然是她的演技拉胯了。

&ep;&ep;“牵动灵气,会影响到病人的状况。”司尘的话依旧礼貌极了,也依旧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碎焰帝君。

&ep;&ep;他急着给人诊治,因此开门见山地说:“如果‘和你打一场’是让我为她治病的条件,我接受,但为了以最好的状态替她治疗,你得等到她病愈。”

&ep;&ep;温念恍惚中看到司尘背后有一面锦旗,锦旗上面有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医者仁心。

&ep;&ep;离谱,太离谱了。

&ep;&ep;碎焰帝君陷入沉默,他清楚对方说得很认真和不可更改,但又想起自己被灵云公子耍的糟糕经历,怕这人也找机会跑路。

&ep;&ep;司尘不知道是洞察了他的想法,还是相信了外界关于他俩的传闻,体贴地说:“治疗期间,我会一直留在白玉京。”

&ep;&ep;白玉京,就在天宫的正下方。

&ep;&ep;碎焰帝君勉强接受了这个提议:“你把她带走吧,有什么需要去找景苒,治好了再通知我。”

&ep;&ep;说完就消失在原地。

&ep;&ep;因为怕被发现异样而回归本体的温念思绪和体内的灵气一样迟钝缓慢,睁开的眼睛也早已闭上,仅存的一丝清醒也在闻到对方身上的药香之后消失。

&ep;&ep;这是温念踏入修行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入睡。

&ep;&ep;她做了一场梦。

&ep;&ep;久违的,她几乎以为自己忘掉了的画面。

&ep;&ep;望着从尸体底下爬出来的“温念”,她想起自己好像是从这个时候起,不再产生害怕的情绪。

&ep;&ep;也不期待有人能够将她从地狱里拉出来。

&ep;&ep;在执行清理工作的人到来之前,她狼狈地逃走。

&ep;&ep;走投无路时,有人给了她一碗温热的汤。

&ep;&ep;她看到对方脸上狼外婆的笑意,便还了对方一刀。

&ep;&ep;辗转数月,温念把自己五十个下品灵石卖给了灵宗的内门长老金阳真人,也就是她的师尊。

&ep;&ep;然后师尊五十下品灵石卖给了她一把刀。

&ep;&ep;啊,她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变成穷鬼的。

&ep;&ep;回头给师尊上坟的时候在他坟头点把火好了。

&ep;&ep;能有她这样出色的徒弟,必须得坟头冒青烟才行。

&ep;&ep;温念从漫长的梦里醒过来,想着自己好像自从回到一千年前,就频繁地开始回忆一些事情。

&ep;&ep;而且都是一些试图调动她情绪的回忆。

&ep;&ep;有问题。

&ep;&ep;眼前的画面渐渐清晰。

&ep;&ep;厢房布置简单雅致,白色的明珠散发着明亮而温润的光华,将屋内的人照得很美。

&ep;&ep;美得叫人惊心动魄,胆战心惊。

&ep;&ep;大夫温柔地看着床上的病人,淡色的薄唇上站着殷红的血,赤色的眸子泛着疑惑的光。

&ep;&ep;“你的病……”

&ep;&ep;指尖隐隐作痛,又无法动弹的温念感到一阵惊悚。

&ep;&ep;确认了,这是个变态!!!

&ep;&ep;她咳嗽两声,说:“先生您说,我受得住。”

&ep;&ep;“请不要紧张,在下没有饮血食人的癖好,方才只是想通过血液分析病理。”司尘伸手擦干唇上的血迹,“我很好奇你的续命之法,也有些担忧我的疗法会与其相冲。”

&ep;&ep;温念心里:老娘就是天命,想活到几时就活到几时。

&ep;&ep;她嘴上:“帝君让人送来什么我就吃什么。”

&ep;&ep;“确实是积食之症。”司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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