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音响他没开,大屏幕上无声放映着那天晚上的事,明明两个人做着最亲密的事,叶涞却看得浑身冰凉,就算没有声音没有字幕,叶涞也能准确地分辨出自己那时候说了什么。

&ep;&ep;视频有一整夜那么很长,叶涞看着看着就蜷缩着身体躺在沙发上闭上眼。

&ep;&ep;回忆来势汹汹,一场错误的开始,叶涞在当时还是选了一个最不堪的决定,在剧组拍摄的那大半年时间里,他靠近之后又品尝到了他曾幻想的一切,而那个最不堪的果实恰恰对他来说也是最诱人的,饱满的果汁,红艳艳的外皮,明知道有毒他也想吃,想知道那到底有多可口。

&ep;&ep;最后的理智在盛明谦让他说出自己的要求时彻底粉碎,藏在心底的渴望瞬间膨胀到最大程度,像是即将吹爆的气球,再多一分他都无法好好地站在盛明谦面前。

&ep;&ep;叶涞知道,就算现在让他再选择一次,他依旧会做出那个决定。

&ep;&ep;只是结局好像也早就注定,只要时间一到就什么都没有了。

&ep;&ep;等到盛明谦摸着墙走进观影厅,叶涞已经抱着膝盖睡着了,巨幅投影仪上的画面也早就彻底静止,画面里两个灰色人影早已经睡熟,以最亲密的姿势拥抱着彼此,直到天明之后又变成另一幅对峙的残忍画面。

&ep;&ep;盛明谦的眼睛在三天后摘了纱布,他已经能看见一点了,医生嘱咐他药还需要继续吃,又给开了新的眼药水,提醒他暂时不能开车,出门要戴墨镜,算是恢复了大半。

&ep;&ep;叶涞确定盛明谦能照顾自己之后就走了,在别墅的那几晚叶涞在二楼客房一直没睡好,早上天没亮就起了床,盛明谦的房间门依旧紧闭着,叶涞在餐桌上给他留了张纸条就开车走了。

&ep;&ep;回到自己的公寓里喝了两罐冰啤酒,又睡了个回笼觉。

&ep;&ep;盛明谦回了剧组,最后一场爆破戏重新补拍,叶涞一直在找左崎聊天,左崎跟他实时分享爆炸戏的拍摄进度。

&ep;&ep;“剧组里又重新换了两个爆破计算师。”

&ep;&ep;“现在是演示,待会儿就要正式开拍了。”

&ep;&ep;“盛导戴着墨镜,看起来更严肃了,没人敢靠近他,演员大气都不敢喘,就连最能咋呼的副导说话都小声了。”

&ep;&ep;“盛导脸色好差,幸好戴着墨镜,眼神能刀人。”

&ep;&ep;“我天,终于拍完了,这次一切顺利,没有人受伤,杀青了杀青了。”

&ep;&ep;叶涞松了口气,给他回:“恭喜恭喜,有空一起吃饭。”

&ep;&ep;左崎的电话直接打了进来:“叶涞,你什么时候有空,这几天找你,你都说在忙,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

&ep;&ep;叶涞没法说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盛明谦,只捡不要紧的问题,说自己有个广告在拍,还有个电视剧要开机了,最后跟左崎约了周末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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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一周过去脖子上的抓痕也已经好了,用了张一浩给的药膏,最后一点痕迹都没留,护肤品的广告顺利拍完。

&ep;&ep;周四晚上十点,叶涞拎着包开着车去了市郊,跟以前一样,把车停在村口的沙路旁边,戴好口罩跟帽子,背着书包顺着那条坑洼土路往里走。

&ep;&ep;脚底像是踩在风里一样,即使心理建设再好,叶涞走到那扇大铁门前时脑子还是一空,像是被人掏了一拳,他站在那打了个寒噤才掏出铜丝打开铁锁。

&ep;&ep;这是一栋独院,周边都没有住户,房屋后不远处就是一座低矮的山坡,山坡后再走几百米才是村子里人家集中的地方,这样隐蔽的地方想藏一个人太容易。

&ep;&ep;就算戴着口罩,一走进去叶涞还是被院子里垃圾的刺鼻味道熏得头皮发胀,墙角黑色碎瓦片尖碴在月光下反着幽幽冷光,墙根的杂草已经被人砍了一半,冒尖的杂草堆在院子里早就被太阳晒蔫儿了,踩上去像陷阱一样柔软,沙沙的响声像利刃一样刮在耳朵里。

&ep;&ep;从院门口到大门的那截路叶涞走得飞快,又用铜丝熟练地打开了里面的门。

&ep;&ep;一楼面积虽然很大,但装修得却很紧凑,中间一堵墙分割开,左边是客厅厨房跟卧室,摆满了老旧的红木家具。

&ep;&ep;跟院子里相比,房子里面却异常整洁干净。

&ep;&ep;叶涞打开手电筒在客厅扫了一圈,先上二楼看了眼,每个房间都是空的,除了一些杂物什么都没有,下楼之后又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儿,最后才走到墙边,走到客厅的另一侧,推开那扇隐蔽的小门。

&ep;&ep;开门的时候指甲划在铁皮门上,叶涞被那声音刺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紧随而来的铁锈味让叶涞想吐,强忍下胃里的不适,稳住手电筒的光推门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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