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是庭蕤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他的重要原因。

&ep;&ep;他发现,陆其森这个人,好像本能地缺失一种跟人交流的能力。

&ep;&ep;对那个胖子,以及对封航,甚至是对庭蕤,他都是视自己的心情来决定对待他们的态度,对方的感受却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ep;&ep;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十分鲜明。

&ep;&ep;庭蕤可以理解,却不代表这样做对陆其森自己没有坏处。

&ep;&ep;他知道十二区是个以武力为尊的地方,说话并不需要什么弯弯绕绕,拳头硬就是老大,他这样的行事风格在十二区非但没有问题,反而十分合适。然而在中区,这样完全却是行不通的。

&ep;&ep;或许一开始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时间一久,积怨一深,他会被所有得罪过的人联合排挤,落得无处立足的下场。

&ep;&ep;这并不是庭蕤危言耸听,而是他亲眼目睹过这样的一个事例,那个骄矜的贵族最终困顿而死,之前有多么辉煌,死时就有多么落魄,对比如此鲜明,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庭蕤因此把这件事牢牢记在心里,引以为戒。

&ep;&ep;陆其森有些着急地辩解:“我没有不尊重你……”

&ep;&ep;庭蕤放缓了语调:“或许你的本意并非如此,可是最终表现出来的,给我的感受却就是这样,所以陆先生,你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你说话做事的方式了?”

&ep;&ep;庭蕤隐约能感觉到自己在陆其森心中的份量,于是才有这么一番话。

&ep;&ep;积习难改,只有受到了教训,感觉到了疼,才能有真正的改变。

&ep;&ep;陆其森怔然片刻,若有所思。

&ep;&ep;就在这时,那人奚落的话语声响起,陆其森随之紧紧攥紧了拳头。

&ep;&ep;庭蕤看向他,他也深深地看过来,说:“……这次就按你的处理方式来,可以吧?”

&ep;&ep;他做出了妥协,强自按耐住了想要为庭蕤出头的欲望。

&ep;&ep;看来他已经把他的话听了进去,庭蕤露出了一个笑容,陆其森紧绷的心弦也慢慢放松,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ep;&ep;然而他心里却打定了主意,如果庭蕤处理方式不奏效,那么他还是要按他自己的方法来。

&ep;&ep;庭蕤见状掂起脚尖,轻轻地在他的颊边戳了一下,说:“等我凯旋,嗯?”

&ep;&ep;他必须要向他证明自己能独当一面啊。

&ep;&ep;“……”

&ep;&ep;陆其森捂着被他戳到的地方,只觉得一股钻心的麻痒游走遍全身,带来惊人的热意。看着他的背影,有一抹红色,悄悄地、轻轻地爬上了他的脸庞。

&ep;&ep;“这位先生,你的话说的实在欠妥。”庭蕤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不卑不亢的态度一出场就博得了在场人的好感。

&ep;&ep;“哪里欠妥?”青年人斜睨了他一眼,“哦,是我说你不好意思露面那一句?可我明明只是合理揣测呀,难道因此伤害到大少爷你脆弱的小心灵了?”

&ep;&ep;这话说得可着实有些过分了,众人看向庭蕤,想看他会怎么回应。

&ep;&ep;庭蕤丝毫没有恼怒的迹象,应该说他的养气功夫本来就很到家:“我说的欠妥,指的是你非要询问陆老爷子是否对你的礼物满意那一句。我想你对礼物的理解可能有些问题。”

&ep;&ep;“送礼人送了多么珍贵的礼物是一回事,收礼人满不满意却又是另一回事,这两者可是并不能划上等号的。”

&ep;&ep;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啊,听了庭蕤的话,众人被带偏的思路又回归了正轨。

&ep;&ep;不等青年人反驳,庭蕤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成熟的百日娇虽然珍贵,却会散发出一种让蛇族兽人极其不适的味道,非常不得他们的喜欢?”

&ep;&ep;“???”

&ep;&ep;这件事确实很少有人知道。

&ep;&ep;主要是因为蛇族兽人性子比较独,圈子里寥寥几个养了百日娇的也不常跟人交流心得,以至于庭蕤这话一说出来,得到的大多是茫然的目光。

&ep;&ep;“你开什么玩笑?”青年人明显不信,嗤笑道,“就算想要贬低我的百日娇,也不至于编造这样的谎话吧?”

&ep;&ep;庭蕤没有急着反驳,任由众人将怀疑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ep;&ep;没过多久,就有人小声说道:“他说的没错呀,我确实不喜欢百日娇的味道,之前闻到过一次,差点被熏晕!”

&ep;&ep;庭蕤看了过去。那是一个蛇族的小兽人,牵着妈妈的手,还有点怯生生的,看到庭蕤含笑的眼神,脸慢慢红了。

&ep;&ep;这个小哥哥,笑起来好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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