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塌前摆着的玉金玻璃瓶里前两天刚放了几只红白相间的锦鲤,在碧绿漂浮的水草之间欢快游动。

&ep;&ep;窗前矮矮的美人榻上。江柔安的视线落在殿前飘忽不定的拢帘上。她被迫着半张着嘴,连舌尖都是酥.麻的。

&ep;&ep;她感觉自己要被嚼.碎了。

&ep;&ep;粗粝的东西牢牢的包裹着。江柔安只觉得自己的舌尖酸麻不已,就像被什么野蛮的兽类之物啃咬一般。

&ep;&ep;那人偏偏捏着下巴,叫她要专心。

&ep;&ep;专心?她要怎么专心?逐渐缺氧,如同一条被打捞出来的可怜金鱼任人宰割。

&ep;&ep;信王擦干净了她的眼泪,她说要走,他还不允许。

&ep;&ep;以至于最后,过了好久才放她出来。

&ep;&ep;江柔安不再深想。她的脸越烧越红。

&ep;&ep;“小双,我想歇了。”

&ep;&ep;小双心大,哪里察觉到主子身上的异样。她麻利的打来热水,伺候着江柔安洗了脸,替她更换衣裳的时候微有些惊讶,狐疑的看了一眼姑娘身上穿的衣裳。里面绣了一对彩凤鸳鸯的红色小衣裳皱皱巴巴的,外头那层薄纱怎得没了?

&ep;&ep;“咦,姑娘,您小衣裳外头那层呢?我记得是件白色的镶着兰花的衣裙呀?”

&ep;&ep;江柔安一霎那脸红了又白,她的衣裳…从殿里被放出来那会儿,她跟逃跑似的,哪里还记得她的衣裳在何处…

&ep;&ep;“小双,怕是你记错了。今天我没有穿外头那层。”

&ep;&ep;小双挠了挠脑袋:“咦。是吗。”

&ep;&ep;听江柔安这样说,小双也不再怀疑,换上了里襟后,熄灭了灯。

&ep;&ep;“姑娘,我为您点上香了,这样没有蚊子咬。我看您胸口那块儿又红了一片,这蚊子也忒坏了,光盯着软肉咬。没事,今儿晚上的香料加的足足的,保证没有蚊子再咬您了。”

&ep;&ep;还好灭了灯。

&ep;&ep;江柔安脸埋在床上,那些记忆如潮水般纷涌而来,她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在何方,只是微微发颤的双腿在无时无刻提醒她刚才的遭遇。

&ep;&ep;胸口也涨涨的。柔安捂住耳朵,扯着被子蒙上眼。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魔咒一般盘旋在耳边。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ep;&ep;她讨厌信王殿下么?并不。

&ep;&ep;信王殿下是阿公之外她最信任最依赖的长辈。

&ep;&ep;可是如今这样…

&ep;&ep;江柔安微叹,她心底只把他当做身份尊贵的世叔的。

&ep;&ep;拿被子捂住脑袋,江柔安羞红了脸,强迫自己不再多想。

&ep;&ep;夜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第二日天未放晴,雨势反而有愈发大了的趋势。

&ep;&ep;信王府门口停了一辆青色轿子,马夫披着蓑衣在门前等待。

&ep;&ep;小双收了伞,甩干净雨水。她飞快跑到廊前,推开侧阁门,心里纳闷,姑娘实在是愈发懒怠了,昨天晚上请安就没按时去,今儿早上这是又不去了吗?

&ep;&ep;可一打开门,竟看见姑娘坐在窗前发呆,似乎早就醒了。

&ep;&ep;小双拿襟怕擦拭自己淋湿了的肩膀:“姑娘,我还以为雨天您没醒呢。您醒了怎么不去叫我呀?您赶紧洗洗脸,收拾打扮一番,到请安的时辰了。”

&ep;&ep;江柔安抬眼瞧她:“小双,我…”

&ep;&ep;小双歪头:“姑娘怎么了?是因为下雨不想去请安了吗?您前几天还说了,请安这种事情不能懒,不能拖。这才过了几天就说话不算话了呀。”

&ep;&ep;“不过也没事。信王殿下对姑娘您那么好,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

&ep;&ep;江柔安欲言又止:“我…”

&ep;&ep;话音未落,王嬷嬷走进来。脸上喜笑颜开:“姑娘,快些收拾收拾吧。马车在门前等您呢,殿下说是您来府上也有许久了,怕是思念江老将军。于是叫了马车,让您回家一趟探望。”

&ep;&ep;江柔安忘记了自己想说的话,站起来,难以置信惊喜道:“真的!世叔允我回去?”

&ep;&ep;虽说同在汴京,可信王府在北城,将军府在另一方位的南城,离得一点都不近,光马车来回便需要两个时辰。况且近日雨水多,路上泥泞难走,一来一回怕是得花上四个时辰。

&ep;&ep;想到阿公,柔安百转千回的心里立即变得柔软。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ep;&ep;她撑伞走到廊前,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犹豫开口:“嬷嬷,世叔与我一同回去吗?”

&ep;&ep;王嬷嬷摇头:“信王殿下事务繁忙,抽不出空。姑娘先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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