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不受控制的联想到那日她受伤之后信王的举止。

&ep;&ep;以及不可忽视的酥麻,仿佛由脚踝顺着骨骼蔓延到了心里。

&ep;&ep;他们远远望着,两个人谁也没有主动开口,弥漫在其中的氛围似乎有股琢磨不透的古怪。

&ep;&ep;江柔安开口:“世叔安。您怎得来了?”

&ep;&ep;李邵修:“你的伤如何了?”

&ep;&ep;“托世叔的福,我已经全都好了。”江柔安很快将心头那股古怪之感压下去。她邀李邵修进屋中,倒了杯清茶奉上。

&ep;&ep;茶杯掀起,清淡的茶水中飘着几股花瓣,清香与热气扑面而来,透露着精致巧雅的女儿心思。

&ep;&ep;江柔安取来糕点,话头在齿间打了个圈儿,真心实意的轻声道:“那日要多谢世叔。”

&ep;&ep;李邵修道:“无事。”

&ep;&ep;他不经意看向她,小姑娘捧着茶杯的手抬起,绣着莲叶何田田的宽大袖子垂落,露出欺霜赛雪的腕子,上面缠着一条细细的红线。

&ep;&ep;不由得令他联想到别的东西。

&ep;&ep;李邵修别开眼。

&ep;&ep;他道:“前几日你说想练的《东楼赋》,我已经找来了。明日晌午后去书阁等我。”

&ep;&ep;江柔安眨了眨眼,她前几日说想要看《东楼赋》了么?她怎么不太记得了?

&ep;&ep;但听李邵修这样说了,江柔安乖顺点头:“是。”

&ep;&ep;书阁寂静。午后层云之中透出淡泊的光线,映出书桌前空气中漂浮的细微尘埃。

&ep;&ep;第16章太后

&ep;&ep;户部侍郎家的公子不错

&ep;&ep;玉桌旁,明媚日光落在摊开的书页上。

&ep;&ep;读完了枯燥无味的《东楼赋》,信王殿下没有放她走,又说要教导江柔安习字。

&ep;&ep;江柔安非常后悔她曾经说过想要练字这种话。她的字写的不好看,偏偏世叔非得教导她习字的功夫。

&ep;&ep;已经写了快一个时辰,她还是写的不好看。字体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

&ep;&ep;此时此刻,信王殿下更像是个严厉的长辈,一个严苛无比的夫子。柔安着实受不住这枯燥的纸上功夫,忍不住低头,左胳膊支着下巴颏,打了个盹儿。

&ep;&ep;小双昨天晚上贪了玩,非拉着她和红掌绿瓶他们几个打叶子牌。闹的也有点晚。等她生气的把输了的铜圆子全都赢回来的时候,才发觉已经很晚了。

&ep;&ep;晚上不早些睡觉的恶果,便是习字的时候打盹儿。

&ep;&ep;困意袭来,江柔安的脑袋一点一点。

&ep;&ep;李邵修端坐一旁。他手中握着笔,淡淡看向她。

&ep;&ep;她皮肤白,耳朵尖有细微的绒毛,整个人缩在那件新做的披风里,如同只瞌睡的猫儿,平日里恪守的礼数规矩全然都忘了,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巴嘟起来,整个人又娇又懒。

&ep;&ep;慢慢的,姑娘斜了胳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靠在了他的肩头。

&ep;&ep;李邵修手中的笔蜿蜒出墨痕,毁了刚写好的字。

&ep;&ep;他神色淡然,随手将毁了的字揉成一团。

&ep;&ep;柔安睡熟了,没有丝毫的防备。脑袋枕着他的胳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长长睫毛倾泄,眼睑处留下轻薄的阴影。

&ep;&ep;她当真是住惯了,胆子也大了。仿佛拿捏住了他的七寸软肋。

&ep;&ep;可大了的姑娘,也该有些防人的心思才是,心思过于纯良,哪天若是被人骗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ep;&ep;想到此处,男人的目光幽深下来。

&ep;&ep;不知过了多久,江柔安醒过来时,睁眼是月白的帐子。小双道:“姑娘醒了?”

&ep;&ep;江柔安睡懵了,将凌乱的额前发丝别到耳后,她有些晕:“我是怎么回来的?”

&ep;&ep;“殿下送您回来的。想必是前几天游船时受了寒,累着了。殿下没有说别的,只吩咐让您好好休息几天。”

&ep;&ep;江柔安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怎么能习字的时候睡着呢?太失礼了,有点丢人,她想。

&ep;&ep;脸埋在柔软的被褥中,江柔安佯装生气:“小双,以后你玩叶子牌这种东西不要带着我。”

&ep;&ep;小双端来一碗凉丝丝的莲子蜜冰粥。她诧异:“姑娘这话可说错了。我连赢了三局,说天晚不玩了,姑娘怎得坚持还要再玩三局呢。”

&ep;&ep;“我输了钱,可不得想办法赢回来么。”

&ep;&ep;小双哼了声:“姑娘一贯会耍赖。我不和姑娘说话了。说不过你。”

&ep;&ep;她把莲子蜜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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