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时苦笑着看着手中的羽扇,神情幽深难测:“还是当皇帝好。万人之上,身居高位…自然有人愿意扑着上去。”

&ep;&ep;李邵修为他斟满了酒。

&ep;&ep;酒能解愁。

&ep;&ep;一时间二人无话。

&ep;&ep;—

&ep;&ep;与此同时,楼下次等间一厢房里。

&ep;&ep;女子调笑声音起伏回荡。一群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儿衣襟大敞,喝着花酒。

&ep;&ep;“唉!还不如前几日没去游船呢。”其中一人道,“惊鸿一面后,这几日我对那小美人儿是日思夜想啊。心里痒痒…”

&ep;&ep;“你别说了。人家现在可在信王府上住着呢。想必是清尘脱俗,并非我们所能沾染的。”

&ep;&ep;那人呸了一声:“得了吧。我可见过不少清新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儿。你是不知道,都是装出来的!只要你银子够了,她们在床榻之上可不是那个样子,能把人的魂儿都缠出来!”

&ep;&ep;那人丝毫不收敛,臆想:“和小美人儿相比,这些都是俗物。”

&ep;&ep;他一把推开怀里娇笑的陪酒女郎,大笑:“那小美人儿叫什么来着…江,柔安?”

&ep;&ep;廊前经过身披墨色狐氅男子脚步一顿。

&ep;&ep;那人丝毫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走到窗前大声喧哗:“什么时候能找个由头,见那小美人儿一面,就算是只摸一把手,我也心满意足了。”

&ep;&ep;紧闭的木门忽的被踹开,四分五裂。

&ep;&ep;里面人人呆愣,只见进来的男子面色阴沉如修罗。他抽出佩刀,架在男子肩头,寒凛的剑气将桌子劈成两半。

&ep;&ep;有识人的门客胆寒大喊:“信王殿下!”

&ep;&ep;那人闻言,肝胆欲裂,只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

&ep;&ep;“刚才,你说什么?”李邵修问。

&ep;&ep;“信王殿下,刚刚小的是在说胡话…”

&ep;&ep;“很好。”

&ep;&ep;那人身体抖若筛糠,就只差吓尿出来了。他感到那柄曾经一剑斩杀五人的利刃紧紧贴着他的脖子,只差片刻就能把他的项上人头割下来。

&ep;&ep;“本殿若再听闻这些污言秽语,你说该如何?”男子的声音凉薄如水,落在他耳朵里如同剧毒蛇蝎避之不及。

&ep;&ep;“本殿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悬挂在这酒楼前。”

&ep;&ep;“是,是…”

&ep;&ep;剑离开脖颈,男子感到一阵劫后余生的后怕,冷汗浸湿满脸。

&ep;&ep;忽的,众人惊呼,寒光一闪,一片带血的耳朵落到桌上。

&ep;&ep;“还有你们。”

&ep;&ep;李邵修垂眼望向跪在地上的一群蝼蚁。

&ep;&ep;“是!是!我们再也不敢随意议论小姐了…再也不敢了,殿下饶命…”

&ep;&ep;信王殿下慢条斯理的擦拭了剑刃污血。

&ep;&ep;寒光半点,屋内气氛凝结至冰点,如同地狱中的冤魂索命。众人两股战战,哪里还敢抬起头来,恨不得把眼睛埋到地板里面去。

&ep;&ep;—

&ep;&ep;王府。

&ep;&ep;李邵修回殿中,径直奔向侧院。还未进门,他便听见了女子之间谈笑嬉闹的声音。

&ep;&ep;“她今日怎么样?”

&ep;&ep;“回殿下的话。姑娘已经好了很多了。今日的药已经按时服下。”红掌福身一一回答。

&ep;&ep;“今日谁来府上了?”

&ep;&ep;“是英国公家的二小姐,和硕郡主。她与姑娘相识,约莫是晌午那会儿来的,这会儿还没走。”

&ep;&ep;月上中天。李邵修撑着伞,缓步迈上玉阶。

&ep;&ep;窗内,两个姑娘坐在一处。对着铜镜在描眉。

&ep;&ep;那圆脸姑娘姿态亲昵,勾着江柔安的脖子不松手,另一只手拿着眉黛,细细的涂在她眉上。

&ep;&ep;脸几乎要贴上了。

&ep;&ep;有些过于亲昵。

&ep;&ep;李邵修皱眉。

&ep;&ep;和硕郡主笑着,她很想和江柔安贴贴脸,高兴道:“这黛眉笔的颜色很衬你的脸色。咦,或许也不是,还是说你的脸色衬这只黛眉色呀?”

&ep;&ep;话语声停滞片刻,和硕郡主不经意间看了眼窗外。

&ep;&ep;朱廊前一扇白伞抬了下,高鼻薄唇,玉冠束发,伞下那张光风霁月的脸一寸寸露出来。

&ep;&ep;对上信王的视线,和硕郡主心中一怔,忙放下黛笔,起身行礼。

&ep;&ep;她们几个人,都多信王殿下有莫名惧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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