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太后闭上眼睛,面色虔诚,双手将香奉在观音像前。

&ep;&ep;殿内安静,青烟袅袅盘旋。太后年逾六十,虽细心保养着,却不敌岁月侵蚀,额前生出来了细纹。

&ep;&ep;“慈悲心肠的观音大士,恳请您广施甘露,以保佑我大夏的臣民。”

&ep;&ep;青烟燃尽,灰烬落到香炉中。身边的掌事宫女搀扶着太后起身,小心将人扶到塌前坐下。

&ep;&ep;炉子里点着的檀香燃烧过半。太后缓缓摩挲着手中的念珠,她开口询问:“陛下今儿如何了?”

&ep;&ep;宫女回:“太医说好些了。需静养。”

&ep;&ep;太后沉吟片刻:“随哀家去看看。”

&ep;&ep;主殿里,门窗紧闭。宫女拉上围帐,挡住了外头明亮的日光。

&ep;&ep;言帝斜斜歪歪的躺在沓子上,手里拿着半个玉烟壶,吸了半口,他精神不济,只闭着眼,过于肥硕的脸颊两侧隐隐透着青黑。

&ep;&ep;荣妃一身暖红轻纱软袍,跪坐在言帝身后,细长的手指轻轻按着言帝的头颅。

&ep;&ep;“陛下…您可觉得好些了?”

&ep;&ep;荣妃开口问。

&ep;&ep;“好些了!好些了!有你在我身边伺候,怎么不会好呢!”言帝气喘吁吁的,鼻子嗅了嗅,“爱妃,你身上是什么香?真是好闻…朕骨头都快酥了。”

&ep;&ep;“陛下…讨厌。”

&ep;&ep;荣妃收了手,细长的指尖向下探去。她问:“您要闻一闻么?我抹在这儿了…”

&ep;&ep;殿里一股靡靡的笑声。

&ep;&ep;荣妃像是想到什么,话题一转:“陛下,边关作乱,您也不上心些。”

&ep;&ep;“怕什么!不是有信王呢么?”言帝只顾着和荣妃调笑,他将手里的玉烟壶扔到一边,“他战无不胜,轮不着朕来操心。”

&ep;&ep;“哎呀,您也真是…”

&ep;&ep;“朕现在生病了,正养病呢。外头那些满口君臣礼纲的老夫子,朕一看就烦!可别提了。”言帝急道:“爱妃莫动,好好叫朕闻闻…”

&ep;&ep;这时候,紧紧闭着的门被打开,刺眼的光芒照进来。

&ep;&ep;言帝气急败坏:“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ep;&ep;小太监禀告:“太后到。”

&ep;&ep;言帝这才急了,一把推开怀里取闹的荣妃,扯出被褥蒙住脑袋,只露出来头顶在外头。

&ep;&ep;太后眉头紧皱,吩咐宫女:“殿里是什么味道?把窗户都打开散散味道!”

&ep;&ep;看见手忙脚乱穿衣裳的荣妃,太后的面色阴沉下来:“哀家不是已经同你说了?陛下正养病,还无需后宫宫妃伺候。再说了,皇后还未来侍疾,你来做什么?”

&ep;&ep;荣妃连忙跪在一旁,委屈道:“臣妾看陛下久病不好,这才想来探望,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

&ep;&ep;太后久在后宫之中,只一眼,便瞧出来了荣妃的想法,呵斥:“还不下去!”

&ep;&ep;“是,是。臣妾这就下去…”

&ep;&ep;荣妃花容失色,退出殿里。

&ep;&ep;“起来吧。哀家知道你没睡着。”

&ep;&ep;言帝这才从被褥里探出头,讪讪笑了下:“母后,您怎得来了?”

&ep;&ep;“哀家早同你说了。不要整天的传唤后妃。这话传出宫里,像什么样子?尤其是荣妃。”

&ep;&ep;“你年纪也不小了,怎得行事如此不稳重?”

&ep;&ep;言帝咳嗽两声:“我正病着,无暇想起那些旁的细枝末节。”

&ep;&ep;太后拿出手帕,在玉盆中沾湿,将言帝额前的汗水擦拭了:“身子可快好了?”

&ep;&ep;“好多了。”

&ep;&ep;太后嗯了声:“信王殿下出征半月有余。可传了消息回来?”

&ep;&ep;言帝不甚在意:“未曾。不过七弟威风凛凛,战无不胜,我不需要担心旁的,只安心养病便是了。”

&ep;&ep;太后牵挂道:“你啊。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ep;&ep;言帝口快:“他虽说是个灾星…”

&ep;&ep;太后立即打断:“勿言!”

&ep;&ep;说着,眉宇之间露出一点罕见的严肃神情,告诫道:“他是什么都不重要。不用说出来,毕竟是你的胞弟,你的左膀右臂。”

&ep;&ep;言帝哦了声,接过茶杯饮了半口,嘀嘀咕咕:“他是阴年阴月生的,还克死了自己的亲生兄弟,不是灾星是什么?要朕说,他就里应该兢兢业业带兵打仗,来洗脱自己身上的罪孽。”

&ep;&ep;殿里就母子两个,也不用忌讳旁人,太后道:“你当了皇帝,就要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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