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喊的声嘶力竭,但毫无作用,眼见那马横冲直撞,又要折在一棵粗树上,何清只得死死攥着手里软软一团东西,身歪眼闭,往马下滚去。

&ep;&ep;想象中的跌断筋骨剧痛并未到来,何清才往下一坠,忽觉被什么担了一下,下一刻已悬空被人揽入怀中。

&ep;&ep;“多谢壮士好心出手,感激不尽,感激不尽。”何清呆滞地说完一席话,久久浸在恐惧里回不过神来,眼皮沉重,像魇着妖魔,半睁着却不敢视物。

&ep;&ep;“你不善骑马,在这里逞什么强。”

&ep;&ep;眉心被人轻按两下,半是责备半是安抚的话语突然叫他红了眼眶,何清的目光连同右手一同用力,迫切地想抓住什么,“王爷,我差一点就死了。”

&ep;&ep;季绍景从没见过何清这一副惶惶难安的样子,面上惨白,血色退尽,眸中映满绝望。

&ep;&ep;“别怕,本王在这里。”

&ep;&ep;“阿清乖,本王在这里。”

&ep;&ep;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是好,只能紧紧抱着他,陪他一起沉淀惶恐。

&ep;&ep;也不知站了多久,方才散去的一群人慢慢又聚上来,何清三魂七魄收回大半,不好意思叫一群人围观自己与王爷的亲热,作势正要下来,就听九皇子气呼呼道:“你这人真蠢,都这样了还不勒马,别是坏人派来故意挑拨我同王爷的关系的。”

&ep;&ep;这话一出,叫那些目睹全程的侍从听到,都闷声笑了起来。

&ep;&ep;其实陵梓想凑上来看看他,可碍于瑞安王脸色只敢远远地瞧,何清不能理解他的心意,一听他埋怨更是无语问苍天:皇家的人,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

&ep;&ep;——才不是他有意闹这些洋相,而是圣意难,三皇子入府传达皇上邀王爷狩猎的口谕时顺道提到了他,即便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好好的皇家秋狝,扯上他做什么。

&ep;&ep;季绍景缓缓放下他,侧身挡在何清面前与陵屹陵梓客套起来,留何清呆呆躲在后头,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ep;&ep;他刚刚杀生了,陵梓射伤的那只兔子一直被他抓在手里,坠马时太过害怕,那可怜的兔子竟叫他生生捏死了。

&ep;&ep;当真是...罪过。

&ep;&ep;“何清,我们该回去了。”

&ep;&ep;他正发着痴,忽然听见有人喊他,季绍景往前走了四五步不见他跟上来,正回头等着他,“刚才响了号声,今日狩猎的时辰结束了。”

&ep;&ep;何清的马不知其踪,只好腆着脸望着季绍景的坐骑嘿嘿发笑,季绍景了然地拉过他的手将他圈在身前,二人一起回到营中。

&ep;&ep;季绍景的出现引起一小阵骚动,不关何清的事,是同队的一位武将一见他便扑上来道:“王爷刚才一眨眼就不见了,末将派人找了好久,还当将王爷弄丢在密林里,差点就找皇上请罪去了。”

&ep;&ep;何清一直乖顺地趴在马背上,听到这话正想笑,肚子却被猛的一勒,季绍景不咸不淡的声音响在他头顶上:“本王猎狐时正巧有人呼救,情况紧急,未能与钱将军说明,还请将军见谅。”

&ep;&ep;感情是为了救他,才抛下队友不管的。何清真个轻笑出来,勾住季绍景握缰的小指,若有若无地在他掌心搔了两下,等那将军走了,才极快地在季绍景脸上吻了一下,笑不见眼道:“方才情况紧急,未能好好谢过王爷,还请王爷见谅呀。”

&ep;&ep;数个时辰前陵帝亲口许诺猎获头筹者有重赏,三声号声响毕,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射猎的王公大臣尽数归来,纷纷喊来管事记录。

&ep;&ep;二人一队,一主一副,将猎物摆在五尺开外,等守卫一一清点过,却发现个巧合,有两组猎得的数目完全一致。

&ep;&ep;瑞安王同钱将军,三皇子与九皇子,两组前头均摆着一狐两鹿十三雉鸡,仔细看几眼,连肥瘦大小也是差不多的。

&ep;&ep;记录的管事一时有为难,皱着眉头在本上描画两下,又匆匆翻出新的一页,连声道:“张总管,这可怎么是好?”

&ep;&ep;陵梓倒是快活,眨着眼看看季绍景,再看看自己的一堆,也跟着问道:“张总管,都知道父皇会赏,可本宫想问问,待会父皇儿到底要赏什么啊?”

&ep;&ep;“九殿下莫急,皇上方才还在帐子里提起来呢,说等会无论是谁赢了,想要什么赏赐尽管提。”

&ep;&ep;陵屹忽然出声道:“那真是好,可我们与王爷都是头筹,该是一起赏,还是都不赏呢?不过本宫怎么看着,还是小九猎下的鹿更壮硕些呢?”

&ep;&ep;陵梓抢道:“这鹿明明是三哥射下的,哎呀,要我说当然是一起赏,我都想好啦,要跟父皇讨两坛瓮头春来,父皇总不会心疼这点东西,把成命再收回去!”

&ep;&ep;何清听那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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