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了,早几日来,正好由我陪着逛逛京城也好,三哥可是有好几年没在京城久呆了吧。”

&ep;&ep;“不必,我明日便去拜会顾至礼,锦州还有些事,这次在京城不会久留。”

&ep;&ep;顾至诚有点遗憾,突然想起什么,嘱咐道:“三哥若是先去,可千万别跟他说是我漏的消息啊,不然我又得被他讽刺一顿胳膊肘往外拐。”接着又啧啧道,“四处推荐的那些书呆子,满口的孔孟之道,叫他们做重要一点的事却都能被搞个稀烂,对着这些草包,大哥不准我说他们就算了,还整天拿着家主的身份压我,我看顾家早晚败在他手里。”

&ep;&ep;二人并肩而行,落何清一人跟在后面晃悠,气的何清直冲顾至诚翻白眼,恨这煞星打扰了自己与王爷的独处。

&ep;&ep;走着走着,顾至诚想起个事来,“三哥,吏部的张尚摆了酒席,一起去吧。”

&ep;&ep;季绍景摇头道:“我此次进京,尚未通报皇上。”

&ep;&ep;分封在外的亲王入京,需先禀明皇上,异姓王爷为尊皇威,尤要恪守规矩。季绍景此行做的速去速回的打算,想到事先禀明必要被皇上宣进宫一番体恤,因着怕麻烦,也就冒着大不敬省下这一步。

&ep;&ep;言下之意,不该出现在京城的人,实属不能再去应酬,引人注目,省的被有心之人扣上藐视皇权的帽子。

&ep;&ep;顾至诚一听之下便会意,点点头道:“那还是不去的好,此次这宴可是专门为宁大人而设,听说很多官员都去赴宴。”

&ep;&ep;季绍景呼吸一滞,“宁大人?”

&ep;&ep;顾至诚想了想,道:“好像叫...宁裴卿来着,是前些日子里新晋的吏部侍郎,倒是年少有为。听说张尚书极重视他,问过好几次他的出身,看样子是想把女儿许给他呢。不过这宁侍郎好像是个真有才学的,连我都听说过好几次他腹有诗书气度不凡的传闻,我还想着正好是三哥赏识的那一类人,三哥却无缘一见,真是可惜了。”

&ep;&ep;何清刚往嘴里塞进一口酥饼,借着顾至诚的话头,好奇道:“宁大人?可是三年前圣上钦点的状元郎?”

&ep;&ep;顾至诚停下脚步,“有趣有趣,现在竟连男倌也关心科举了。”

&ep;&ep;何清不忿:“我现在可是王爷的人,才不是什么倌儿。”

&ep;&ep;顾至诚才不管他说了什么,兀自道:“正是那位大人,只是常听说他的美名,今晚终于能见一见了。”

&ep;&ep;何清无心官场琐事,自动屏蔽了顾至诚的聒噪,偏过头去看季绍景,却看见他的面容似与平日不同,犹如万里晴空一角匿着半缕阴霾,然只是转瞬,那阴郁不悦便散了,又恢复成往日的平淡无澜。

&ep;&ep;何清不知哪里惹的这位爷扫兴了,咽下酥饼正要发问,季绍景已率先对顾至诚道:“你今晚既然有事,改日叙旧也好,本王今日有些累了,先走一步。”说着,也不管那二人什么反应,大步往停在街角的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