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久没见沈杳这矫揉造作的模样,晏知行稍顿了下,依旧冷淡地道:“没有,挂了。”

&ep;&ep;“嗯。”沈杳明明是在和晏知行对话,却弯着眼睛看向关殊,“再见,早点睡。”

&ep;&ep;他说后面那句的时候电话早就挂断,沈杳却依旧演出了这天衣无缝的样子。

&ep;&ep;沈杳把手机放下,又捂着唇清咳几声,挡在嘴边的手指白皙清瘦,从指尖透着羸弱感。他轻抿着唇,问道:“我按照你的意思接了电话,你可以别堵着门了吗?”

&ep;&ep;关殊抓着门板的手指节发白,是他让沈杳接电话,于是沈杳很顺从地接了电话,他却反倒被他这泰然自若的样子激怒。

&ep;&ep;他死盯着沈杳脖子上的掐痕,手指扣紧门板里,被他压出几个浅浅的凹槽。

&ep;&ep;关殊从紧闭的牙关里挤出句话:“沈杳,你故意的!”

&ep;&ep;“不是你让我接的吗,现在怎么又那么生气?”沈杳把自己置于一个完全无辜的位置,他又碰了碰自己脖子上的掐痕,意有所指地轻声道:“我都没跟你生气呢?”

&ep;&ep;他就是故意的,他故意当着关殊的面接通电话,假意做出对晏知行爱恋极致的样子。

&ep;&ep;关殊在军区长大,他再怎么叛逆,还是有刻在根骨里的正直道德观存在。他不会轻而易举地插足别人的感情,也不可能跟晏知行说那些贬低沈杳的话。

&ep;&ep;他在暴怒与冷静中徘徊,关殊深呼吸着一口,他明明已经准备好和沈杳不再有纠葛,他过来只是看看沈杳死没死,毕竟要是沈杳真有什么事,他还得负责任。

&ep;&ep;关殊松开手,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可他的脚步刚往后退了步,又停了下来。他问道:“沈杳,我终生标记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爽吗?”

&ep;&ep;沈杳安静地低了下头,像是在考虑,然后抬起脸笑了下道:“早就忘了,你不会还记得吧?”他体贴地道:“洗标记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也不用觉得内疚。”

&ep;&ep;难以言喻的情绪在翻涌,关殊捏紧拳头,他又无厘头地道:“晏知行还没终生标记过你吧?”

&ep;&ep;“是没有。”沈杳趁机把门关上,声音从最后一丝门缝里露出来,“但将来会。”

&ep;&ep;关殊冷着脸在门口站了会,然后猛地扭头往楼下走去。他下楼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越野车,还有满脸焦急的王副官。

&ep;&ep;一看就是路庭鑫告的密。关殊回头,望向夜色下的公寓。

&ep;&ep;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

&ep;&ep;*

&ep;&ep;军区大院戒备森严,夜晚站岗的哨兵眼神也像鹰一样锐利。红车牌的越野车车灯明亮,平稳地开了过来,车牌显眼。

&ep;&ep;驻扎的哨兵依旧拦下车,确认了一眼之后才冲驾驶座上的王副官敬了个礼。

&ep;&ep;关殊坐在副驾驶上,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看着越野车距离前方的指挥楼越来越近。

&ep;&ep;车子在楼下停了下来,关殊自行下了车,看到依旧跟在他身后的副官,他语气没什么波澜地道:“王叔,不用跟着我,我自己会上去。”

&ep;&ep;“那你自己上去。”王副官停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和你爸好好说,别又吵起来。”

&ep;&ep;关殊“嗯”了声,却一看就是没听进去的样子。他走进电梯内,伸手按了下临近顶楼的楼层。

&ep;&ep;电梯门在王副官的眼底一点点合上,高大的alpha背靠着墙,侧脸被明明灭灭的光线照出极深的阴影,眉眼沉静。

&ep;&ep;王副官看着关殊长大,从他被送去军校到现在也是时隔四年未见。见到关殊的第一眼,他觉得他是长大了,但现在仔细看着,他又觉得关殊还是没有变,他还是偏执执拗。

&ep;&ep;关殊过个形式地敲了下门,里面的声音还没传出来,他就自作主张地打开了门。

&ep;&ep;关岩的办公室非常朴实,里面的东西都已经用了很久。关殊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迎面砸过来的笔筒。

&ep;&ep;他有足够闪躲的时间与反应,但关殊却没有移一下脚步,连闭眼都没有。

&ep;&ep;笔筒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肯定不是塑料,硬生生地砸在关殊的额上,发出道沉闷的声响,然后掉在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ep;&ep;额头上破开的伤口不小。关殊感觉到了从额前像是溪流一样的液体,也闻到了浓重血腥味。

&ep;&ep;他抬手挡住伤口,站得依旧笔直,微微抬起眼来看向关岩。

&ep;&ep;关岩站在桌后,面色不改地看着他。他年过五十,但眼神一点也不浑浊,反而充满着精气神。

&ep;&ep;刚才下手那么狠地砸了关殊一下,关岩的气一点也未消,他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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