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他用了一个他字,让安殊的脑袋又不够用了,他是翟宁,但是他又不是翟宁,他的身体是翟宁,但他的灵魂已经变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灵魂。

&ep;&ep;安殊小心的望着他,沉默了片刻,而后慢慢道,“你的这个身体,他是我曾经的男朋友。”

&ep;&ep;“曾经?”翟宁在心里衡量这个词汇的时间价值,然后疑惑问道,“男朋友?”

&ep;&ep;这个不解的词汇让他懵懂的眨了眨了眼睛,安殊看着他的神情,猜测问道,“你之前……是多大?”

&ep;&ep;翟宁的表情变得非常的微妙,他慢慢道,“正值束发。”

&ep;&ep;束发?那是什么?

&ep;&ep;翟宁的状态给安殊的感觉是非常混乱的,时而疏朗、时而高雅、时而威严、时而如同稚子一般。

&ep;&ep;这时,他的状态又变了,根据安殊提供的两个词汇,带着主观色彩的猜测问道,“男朋友,曾经的,也就不是单纯的指代异性友人,我在他的家里看到他和他母亲的照片,没有其他关于妇人的相关物品,也就是说尚未成婚,难道是外室?”

&ep;&ep;他的手指互相摩擦着,很想要确认现在所有不确定的东西,带着急迫和彷徨,所以胡乱猜测着,故意引安殊吐露出更多的信息。

&ep;&ep;安殊凌乱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没好气道,“看你说话的方式,也不知是从哪个古董里面挖掘出来的,我口中的男朋友,指的是确定关系,相互爱慕的情侣。”

&ep;&ep;翟宁很随意的点点头,一针见血道,“没有经过双方家庭认可的关系?”一句话就道破了两人的,安殊和翟宁只是谈恋爱,而没有真正确认关系的情侣,他们还是学生,也没法确定关系。

&ep;&ep;但是安殊今天过来也不是打算和翟宁谈情说爱,更不是来和他聊天的,她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是和翟宁摊牌。

&ep;&ep;在那段充满了晦暗的回忆里,随着安殊死亡,其中的痛苦、高兴、迷茫,对翟宁的那份在意和爱意,一切都已经化为灰烬,她过来,是为了和翟宁有一个了断,不管那段记忆是否存在,他对翟宁已无任何挂念,可是,老天爷对她开了一个玩笑,翟宁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翟宁,变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ep;&ep;在自己一梦黄粱后,这种颠倒灵魂的事情也不出奇了。

&ep;&ep;如果她不来,翟宁一个陌生的游魂,无牵无挂的,想必另走了一条不同寻常的道路。

&ep;&ep;他的这具身体除了一个表舅,再无相熟之人,想必之后他和她自然也变成了陌路,偏偏她来了,两个人还在这里坐下来胡说八道。

&ep;&ep;可谓天意弄人。

&ep;&ep;安殊累了,从学校里坐车过来,就这么一会儿的路程,她就已经累了,身体似乎变得非常容易疲倦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心累,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彻底改变了她对世界的认知,对自己的认知,和对周围所有事物的认知,所有的信息进入脑海中进行处理,再反馈,让她累得慌,大脑cpu旋转的速度也似乎变得呆滞堵塞,时常有种会被烧坏的错觉。对于翟宁,她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想法和要求,无欲则刚,于是对翟宁道,“也可以这样说。”

&ep;&ep;翟宁再次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不起眼的瞥过,而后道,“如何称呼?”

&ep;&ep;安殊困倦的揉揉眼睛,道,“我叫安殊,平安、殊途同归的意思。”

&ep;&ep;翟宁拱手,称呼道,“安姑娘。”

&ep;&ep;这个老古董……

&ep;&ep;不过看他的这个样子,应该不是一个年长的老古董,束发之龄,这应该还是小孩子吧?

&ep;&ep;那个姿势,配上他的样子和穿着,有些搞笑,安殊却没有笑,她看着翟宁,怠怠道,“我们这里只有长辈称呼不知道名字的陌生小女孩叫姑娘,年纪相仿的直呼其名,如果是尊崇的对象,正式场合可以称呼小姐或者是女士。”

&ep;&ep;翟宁从善如流,道,“安殊。”

&ep;&ep;安殊歪着头,躺在沙发上,问他道,“你呢。”

&ep;&ep;翟宁垂眼,翘起的眼睫毛像是飞舞的蒲公英,轻颤颤的闪动着,道,“翟宁,我就叫翟宁,表字宁驰。”而后,他的眼睛闪烁了几下,点点光晕像是早晨的露珠,生气勃勃,他道,“安殊,我想请你帮助我。”

&ep;&ep;安殊疑惑的望着他。

&ep;&ep;他需要她的帮助?

&ep;&ep;翟宁望着她的眼睛,直接道,“帮助我熟悉这里。”

&ep;&ep;安殊没有想到翟宁提出这个帮忙,这个时候,她很困,脑袋犹如生锈的机器,转得无比缓慢,对于这个翟宁,她还是比较好奇的,在她看来,这个翟宁和原本的那个翟宁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好比金刚钻和水钻的差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