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之二

&ep;&ep;「一起床就看到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房子里,还没穿衣服的从浴室跑出来?现在的小鬼太不像话了吧!」嘉凌堵在大门口怒气冲冲抱胸抗议着。

&ep;&ep;「不管这女的怎么进来的,入侵我的房间睡我的床,还扯着嗓门鬼吼鬼叫?现在贼人竟然嚣张至此?」倚在卧室门前的男子已经穿好衣服,他声音低沉冷静,比起生气,听起来更像在嘲讽。

&ep;&ep;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无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慢吞吞从保温壶倒了两杯红枣茶,分别放在茶几的两端,示意他们坐下来好好谈。

&ep;&ep;毕竟老吴才是屋主,嘉凌憋住一肚子火,当作是卖未来老闆面子瞪着对方坐下了。

&ep;&ep;看那傢伙细皮嫩肉体格削瘦,根本是个才刚抽高的小鬼,下巴抬得高高的回瞪她,还坐在单人沙发上一副你奈我何的态度。

&ep;&ep;「容我介绍一下,」老吴清了清喉咙,「这是博人,很小就跟家里到移民到国外,最近回台湾住一阵子,我算是他的远房叔叔,留他住在这边也应该吧。」

&ep;&ep;「一阵子?那待几个月就会搬走吗?」听到是老吴亲戚的小孩,嘉凌敌意降低了许多,只是碍于不想被看轻还是绷着脸说话。

&ep;&ep;那个死小孩嘴角竟然掛着轻蔑的笑容,嘉凌火又冒上来,刚才真该直接把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顿,这傢伙不过个子高了点,身板乾巴巴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真打起来嘉凌未必会输。

&ep;&ep;「短则百日,长则数年。」那个叫博人的轻描淡写的驳斥她,「有长居准备才会重金整理这废墟般的阁楼,不过昨日较晚回宿,就见到不速之客闯入房里,甚至睡在我的床上。」

&ep;&ep;开口讲话更讨厌了,咬文嚼字做作的要死,嘉凌没礼貌的翻了几百个白眼。

&ep;&ep;「我也说过会有个朋友来借住,」老吴眼神有点责备,却是望向嘉凌这里:「没料到这傢伙没说一声就三更半夜跑来了,再临时起意也该路上传个讯息给我啊。」

&ep;&ep;说来的确是自己理亏,嘉凌整个气势都缩了,但门锁要不是用她的生日当密码,也不至于误会得这么夸张,她囁囁的小声抗议着。

&ep;&ep;「你生日?」

&ep;&ep;突然大门敞开,一个金毛仔连滚带爬的衝进来,指着嘉凌的鼻子大声斥责:「那个跑进别人家睡觉的小偷就是你?给我乖乖的不要乱动!」

&ep;&ep;嘉凌吓了一大跳:「我一直坐着没动,你又是谁啊?」看到博人和老吴同时叹了口气,看来是那小鬼的跟班吧?长的一副老脸,头发短得像刚从监狱放出来,染了一头金毛,剃眉毛又浑身刺青,讲话还口齿不清,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ep;&ep;老吴挥挥手示意金毛仔把大门关上:「这是健志,博人妈妈那边的亲戚,大门密码是他设定的,谁知道会这么巧生日都同一天,这才有误会。」

&ep;&ep;他又倒了杯热红枣茶给嘉凌:「健志的公司另外有宿舍,但博人和嘉凌以后就是室友了,年轻人要好好相处,」他嘱咐着嘉凌:「帮我多照顾一下这两个外国人,离乡背井的总是比较辛苦。」

&ep;&ep;金毛仔站在老吴背后对着嘉凌齜牙列嘴的,嘉凌整个人都蔫了,不甘不愿的道了歉,「我还是可以住原来的小房间吧?我去整理行李,然后那位……」

&ep;&ep;「博人先生。」那个死小鬼带着一抹胜利的微笑重复了自己的名字。

&ep;&ep;「不小心进你的房间很抱歉,我会把床单枕头套都帮你洗好烘乾,让你晚上睡在乾净的床上。」身上没多少钱了,骤然要多一笔开销,嘉凌觉得心脏有些抽痛。

&ep;&ep;博人乾脆的拒绝:「那些你喜欢就拿走,我不要了。」

&ep;&ep;傲慢嚣张!奢侈浪费!哪来的公子哥有点钱就看不起人吗?嘉恩忿忿的把整套枕头棉被床单都摔在地上,金毛仔连保洁垫都整套扛来了,还叠的方方正正递到她手上,看起来更显得恶意满满。

&ep;&ep;房间扬起灰尘,呛得她眼泪鼻涕齐下。

&ep;&ep;外头装潢的美仑美奐,这个小房间却任其灰尘满天,还是那组有点摇晃的桌椅,躺上去有嘎吱声的破木板床,还有玻璃上充满刮痕、窗缝永远都关不紧的老窗台。

&ep;&ep;提了水把整个房间擦了几轮,还是擦不掉那些渗进木头隙缝的陈年霉味,难怪有人说没比较没伤害,早就知道阁楼的小房间是这么破旧,有个挡风避雨的房子待着已经很幸运了,还想住什么好房子吗?

&ep;&ep;至少公共区域有冰箱有厨房,浴室不只有热水,还新装了一个漂亮的小浴缸,比预期的已经好太多了,在穷困面前坚持尊严是没有意义的。

&ep;&ep;最后嘉凌还是把床铺好,那个看起来很贵的保洁垫甚至可以暂代床垫,厚实透气又柔软,应该能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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